細細端詳起來。
玉佩有小半個手掌大小,雙面紋飾精美古樸,與平常玉佩沒什麼不同,也沒有靈氣波動。可神識所見,半指厚的玉質,竟隱隱嵌入一個圖案。
引起林一好奇的是,這圖案是一個陣法。
林一手有四象旗,可衍生幾套頗具威力的陣法來。加上從玄元真人留下的玉簡,他對修仙界所用的陣法一道,略有所知。
玉佩嵌入陣法,可做退敵、防身之用,很是奇妙。只是玉材價值不菲,加之林一手頭拮据,也沒心思弄這些東西來琢磨。如今卻次見到嵌有陣法的玉佩,讓他對此生出了興趣。
神識細細滲入玉佩,一個規則的圖案出現腦海。
圖案簡單,一目瞭然。五行之分,也大致看得明白。只是為何,五行排序,‘木’要強於‘金、水、火、土’其它四行呢?
林一手握著玉佩,閉目深思。半個時辰後,他嘴角翹起,恍然狀睜開眼睛,眸露出明悟之色。
玉佩緊握手,慢慢的體會,竟讓人心緒自然平靜。這五行之‘木’,有靜氣蘊養心神的功用。
這是一個養身玉佩,常人隨身佩戴,身心不無裨益。便是大富之家,如此的玉佩也應是價值不菲的寶物了。想不到,偏僻小村的貧窮農戶家,也有這樣的好東西。
這玉佩年代久遠,乃是老嫗家傳之物,隨之生過多少事,又經歷過怎樣的一番歲月,便不得而知了。
這簡單明瞭的陣法圖案,絕對不是神識嵌入的,至於究竟,林一猜測不出來。如同神威山人一般,那些匪夷所思的手段,同樣令人難以明瞭。
可見,騙子也有門道。同樣,術業有專攻,這玉佩的陣法,雖說不知何人用何種手法所制,只能說,世俗間,還是有高人存的。
而修仙界的玉佩,則是用神識演陣後嵌入其,以後有機會,還是要多多嘗試。這次偶然所見的玉佩,讓林一對陣法一道,又多了一分體悟。
回到那間破了窗戶的屋子,看著地上兩個無賴,林一皺起了眉頭。這倆人定與那神威山人臭味相投,才互為師徒的。這種人,活著害人,死了倒是乾淨。
床上女子昏睡不醒,是被神威山人點了昏睡穴。倒不急於為其解開,也省卻了一番口舌麻煩。人救下了便好,其他的事情,實是不必過問。
林一抄起床上的女子,閃入夜幕。
……
清晨來臨時,樸家村的一處小院,出一聲女子的驚呼。
“娘,您看這是什麼,傳家玉佩自個兒回來了……”
……
馬車上,真元子雙腳耷拉車外,沒有以往的正襟危坐,也沒了平常的高人派頭,倒是有幾分車伕的架勢。
路旁,樹木連著樹木,漫無頭,還是那一成不變的風景。
自進入了洪州以後,遇到的鄉鎮上,購置了帳篷行囊與乾糧等物,稍作停歇後,天龍派眾人,曉行夜宿一連走了七日。
依舊樹林下穿行,每日間,路旁風景依然,看久了,讓真元子也膩歪了,別說那些年輕的弟子了。
大夥兒都想早日走出樹林,腳下自然快了許多。七日過去,近一千五里的路程,被天龍派一行拋了身後。
“小子,你這淡泊的心性,若是修道,定然有所成啊!”真元子無聊賴的說著。
林一晚上一個人鑽車底睡覺,白日裡駕車也是沉默寡言,對於身邊多日不變的風景,也不放心上,沉穩的心性令老道也感慨起來。
“前後總是望不到頭的樹林,如此久了,便也習以為常了。道長卻是心有天地,不愁消遣呢!”
林一抬頭望天,與路同寬的一線天空,一如既往,狹窄而沒有頭。
“呵呵,你小子便是老道的消遣,有你說說話,此行也不寂寞啊!”真元子目光斜睨,面帶笑意。
林一也笑了,說道:“有道長同行,幸甚!不過道長出門遠遊,還有徒弟隨行,也是快事啊!”
真元子嗤了一聲,罵道:“那倆臭小子,不諳世事,整個一愣頭小子,全沒了家時的靈動,倒讓老道我操心不少!便是那風雲點穴手,學了多日,也無進展,氣死我了。”其語氣幽幽一緩,接著說道:“常言道,窺一斑而知全貌,見一葉而知秋。你小子呢,則是翻看了一遍我的風雲點穴手,便將我白雲觀的不傳之秘學了去,讓老道心裡委實不好受。”
說到此處,真元子轉身看了一眼林一,又捻鬚抬前眺,不無用意的說道:“你何時能將點穴手施展一二呢?對此,老道頗為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