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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幫主話音剛過,眼前白芒閃動,空地之上,霍然出現一個灰衫少年。
“哼!言語激我現身嗎?”
“你真是林一!”陸樹驚呼了一聲。
空地上,一身灰衫,眉清目朗,嘴角掛著冷笑的,正是林一。
車馬大院,林一迫不得已出手教訓了陸樹之後,便覺此人心機深沉,不由得暗生惕心。
胡萬三人只當做他是帶藝入門,身手高過常人而已,並未對其來歷有過猜疑,四人相處也很融洽。
三人生性憊懶,心地卻不壞,也不是那種陰險狡詐之人,林一武功高強,也是給他三人臉上增光的好事情,三兄弟只會愈的開心。他們是將林一當做兄弟來看待。
仗義半從屠狗輩,誰說馬伕無兄弟!
而這陸樹不同,此人給林一的直覺,便是不會將今日之事善罷甘休,定會生出事端來。
至於陸樹究竟會怎樣,不得而知。只是此人留下的那幾句話,決非是隨口說出來的,而是暗含玄機,心有所持。
為此,林一對這個陸樹也生出了興致,便想無人之際,將其徹底制服,才能了卻心壘塊,將危及自身的隱患消弭於無形之。
入夜之後,林一的神識便鎖定陸樹,一路尾隨而來。
隱身後的林一,施展御風術,始終跟陸樹身後。本想半途將其截下,卻見其行蹤詭秘,便欲一探究竟。
陸樹進草屋之時,林一也隨其進了屋子,屋內四人皆未察覺。
對這老者,林一面熟的很。此人竟然是滄海幫的副幫主,上次偷襲木青兒的蒙面老者便是此人。
二人對話被林一聽的清楚,這些江湖門派的陰謀詭計,不關他的事情,故爾也一直未現身。
只是二人商議如何算計林一時,他心也是震驚異常。這個卞幫主好毒的計策!
若真是如此,明日,便是他離開天龍派之時。要是被那三個太上長老給堵車馬大院,他能不能逃得掉還真兩說呢!許久以來的打算全要落空。
林一怎麼不為此惱怒,不過他也暗自慶幸,幸虧現了二人的陰謀。不然,還真要落入別人所設的圈套之。
你計算別人我不管,可你要算計我,要問我答應不答應!
事亦臨頭,當斷則斷!不想惹出太大動靜,林一便先出手殺掉了兩個守門的漢子。
“陸師兄,想不到你竟然是滄海幫的內間,讓人意外啊!”林一神情淡漠,不無揶揄的冷笑道。
“這位小兄弟,老夫卞振鐸,現忝職為滄海幫副幫主之位。未曾謀面,不知深淺,固有冒昧之處,還望小兄弟見諒!”卞振鐸見林一年紀輕輕,卻氣沉穩,又不及察覺之際,殺了自己兩個手下。想一想,若是其對自己暗算,能躲得過去嗎?一時看不清對方的底細,他只能先好言相向,以期穩住眼前的少年人。
林一的目光掃過陸樹,落卞振鐸的身上,冷聲說道:“卞幫主,無論你劫殺木天成的女兒,還是要謀算天龍派,都與我無關。你這內間,門派尋我晦氣,我也能忍過。貴派的那四個高手暗算殺我,已是死有餘辜,便也不與你等計較了。只是,我與你等無冤無仇,你卞掌門甚至不知我是何人,便行那絕戶計來算計我。莫非,當我是泥人,隨你捏塑不成!”
卞振鐸人老成精,早修煉得喜怒不形於色。聽林一如此說話,他面色也變得難看起來。殺了自己的人也就算了,可這小子是如何知道自己劫殺木青兒的?若是被木天成知曉,劫殺他女兒的是滄海幫,兩個門派之間可謂徹底撕破臉皮,一場江湖爭鬥無可避免。
與天龍派暗鬥可以,圍堵山門也可以,身後有眾多門派可以借勢,天龍派也不敢與天下人為敵。這便是滄海幫的倚仗。
可滄海幫劫殺人家女兒的事情傳開後,江湖同道會不齒滄海幫所為。屆時,滄海幫將獨木難支。
天龍派強悍的實力面前,滄海幫滅幫之日,或許不遠了!
卞振鐸目光閃爍不定,抱拳道:“老夫託大,喚你一聲林兄弟。先前得罪之處,老夫與你賠禮了!聽林兄弟所言,或許你與我滄海幫所謀相同。不若你我攜手,彼此互惠。如何?”
“你說呢?”林一眉梢一挑,隨口反問道。
卞振鐸搖頭微嘆:“可惜了——!”他話音未落,眸精光一閃,厲喝道:“那我只能殺了你——”其身形爆起,一掌推出。
一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竟拿捏著幫派的隱秘與把柄。只有殺掉此人,才是眼下為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