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胡思亂想。平日裡,除卻練功入定之外,只要腦子稍有閒暇,總是習慣性的去思前想後。遇到的人和事多起來,便也想得多,感受也多,體悟也不少。
如此漸漸的,獨自一人時的林一,身影加的孤單,而眼神也是愈加飄忽不定。他眸子裡似有不同的風景來去不止。不過,林一也像一個愣愣的傻小子。
人的一生,只要腳下的路不停,成長變化也不會停步。自然,並肩前行的,還有未知的兇險與坎坷。
十匹馬兒一路小跑,轉眼工夫便走了五里路。突然,殿後的林一面色一凝,眼神露出警覺,卻又輕嘆了一聲,微微搖頭。此時若是喊住眾人示警,人家為什麼要相信自己呢?自己還能加入天龍派嗎?
他心稍作遲疑,口輕喊道:“蔣兄、代兄、許姑娘,且等等我啊!”。
三人聞聲,道是林一騎術不濟,便各自放緩了馬速,與前面幾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還未待三人詢問林一所為何事,前面陡然響起連串的弓弦聲。
剎那,馬兒的哀嘶聲與人的斥罵聲亂成一片。
幾人忙拉緊轡頭,止住了腳步,滿面駭然的向前望去。
前面人的馬匹皆倒地嘶鳴不止,馬身上插著精鋼箭矢。路兩邊不知何時湧出一二十個蒙面人,將木青兒與木管家人,團團圍當間。
幾個黑衣人手臂一抬,又是“蹦蹦”連響,場慘呼聲起。
兩名鏢師腿上箭,撲倒地。
木管家左臂插著一隻箭矢,血跡淋淋,步履踉蹌。金科手持不知從何處尋來的長劍,冷汗直冒,滿面蠟黃。
木青兒與師姐倒是並肩而立,滿面怒色!
蔣方地震驚之餘,猛抽一口冷氣。他怒目圓睜,脖頸上青筋直冒,就欲驅馬衝進去救人。
林一見了心道不好,前面人都有兵器,恰恰被圍當間。而餘下四人,除去自己,都是手無寸鐵,武功咋樣且不論,對面的蒙面人個個精悍無比,現衝進去未必是好事。
他剛想出手攔阻之際……
“臭小子給我站住,給老子滾的遠遠的,可饒命不死!”
對面突然一聲厲喝響起,鏗鏘有力,透著毋容置疑的張狂與霸氣,讓蔣方地腳下躊躇。
“哼!老夫只要木青兒,其餘的給我乖乖放下兵器,不然受死!”說話的,是一個身材幹瘦的蒙面人,聽聲音,似是位老者。
“呸!爾等何人,竟敢我天龍派腳下尋釁滋事,莫非吃了豹子膽不成!”木青兒手持短劍,蛾眉怒豎,厲聲叱喝之下,英姿勃。不愧是掌門之女,氣勢不凡。
“呵呵!小丫頭,豹子膽有甚稀奇,老夫還真是吃過的。乖乖放下手裡的兵器,老夫保你無事!”蒙面人嗤笑一聲,開口笑道。他對木青兒是志必得。這次掠得小丫頭手,還怕木天成不乖乖就範?
對於蔣方地幾個年輕人,蒙面人根本未放心上。精心策劃了許久,今日眼看大功可成。這小丫頭是插翅難飛了。
“哼!敢動我家小姐,須得過老夫這一關!”
木管家也不管臂上的箭傷,身形一縱,高高躍起。他右手一揮,一柄長劍迅如閃電般,刺向蒙面人。
蒙面人見木管家勢如猛虎,劍風凜冽,沉聲喝道:“來得好——”
他腳下一動,霍然躍起,單掌輕飄飄拍向木管家。
眼看著木管家長劍及胸,蒙面人不慌不忙,手掌途一翻,拍劍身上。
長劍“嗡”一聲向外偏去,劍勢走空。
未等對方長劍回撤,蒙面人的手掌順勢擊出。
木管家見對面空手,仗著長劍鋒利與一身不弱的武功,本以為可擋住此人,讓小姐脫困。自己與木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加上身後還有個外孫呢。情勢危急時刻,他自然要拼命才行。
沒料此蒙面人武功如此高超,自己竟然不是一合之敵。
長劍已然不及回撤,木管家咬牙用左掌護胸前。
“嘭——喀喇——”
開碑裂石的一掌重擊木管家的胸口,隨即出胸骨斷裂聲響。他一口鮮血噴撒半空,倒飛了出去。
“木管家……”
“姥爺……”
木青兒驚呼一聲。
金科已跑上去,手忙腳亂的扶住跌倒地的木管家。
遠處的林一暗自搖頭。這蒙面人武功不凡,這些人絕對不是其對手。這木管家面目可憎,卻也知護主,倒也忠心可嘉!
蒙面人一擊得手後,落回原地。似是意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