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絕望,苦笑道:“姐姐放心吧……只要這師徒名分在一日,小骨便不敢生出一絲妄想。”
說這話時,她垂在身側的手猛掐著手心,垂眼間心頭漫過一層令人戰慄的悲涼。
無垢上仙的話未必正確,可卻代表了世人眼中的正道,她喜歡上師父便是違揹人倫天理不容;卜元鼎中,藍羽灰的設計又逼得她激發出了自己血脈中的神力,白子畫那一瞬間的神情更是讓她不敢回想。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神智不清,所以流光琴在混亂中被裡應外合的單春秋搶走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世俗不容,所以對白子畫的感情便只能深埋心底。
若是被朗如清風明月的師父知道了,他該怎麼看自己?他會不會也用那種厭惡的眼神,開始變得疏遠自己?
她不想失去師父,她還想做那個被他關愛著的小徒弟,永遠陪著他。
所以這些妄想,都合該永無天日。
“……你好自為之吧。”
夏紫薰駐足看了她一會兒,見她面色蒼白卻不再慌亂,擰成川字的娥眉才漸漸舒展。
揚手遞給她一瓶回春丹,口氣一如當初那般溫善:“你師父中的毒,姐姐會盡力醫治的,你在這裡守著也沒有用。聽姐姐的話,吃了藥回去調息一番吧,至少別讓子畫在醒來後還擔心著你。”
花千骨心裡已是生了荊棘,將自己刺得鮮血淋漓,可她仍不願放過自己。
師父是為救自己才淪落到了這個下場,他在痛,她也在痛,就當是一場無言的懲戒和自責吧。她已經快被擊倒了,除了跪在這裡遠遠地陪著師父之外,在沒有更多的乞求。
望了一眼絕情殿,面色如紙的花千骨堅定搖頭,反勸道:“姐姐你不要管我了,我受得都只是些小傷,還是快去看看我師父吧。這懲罰是我自願的,能在外邊陪著師父,小骨自己心裡也會好受一些……”
夏紫薰長嘆一聲,天下人誰不可憐?一見傾心,再見傷心,這執念二字終究是害人。她連自己都顧不住了,又何況別人呢?
該說的都說了,夏紫薰再三思慮過後也只能啞然,只盼著這個天資出眾的孩子不要如自家一般,因情而毀了一生。
夏紫薰疾步入殿,花千骨默默吞了一枚回春丹,充沛盈潤的靈力無聲無息地修補著她傷勢不輕的經脈,讓她的傷勢輕了那麼一點點。
心中像被人挖空了一塊似得,雙膝的麻木苦痛哪裡比得上這殘酷現實帶來的衝擊,每一瞬都像是過了萬年之久,終是守來了一聲回應。
青衣的儒尊沒了往日的笑,目光淡淡地落在花千骨身上,語調冷漠:
“進去吧照顧你師父吧,毒性暫時壓制住了,紫薰仙子已回魔界尋找解救之法。只是此事堅決不能張揚,若走漏了一絲風聲,長留便為你是問!”
此話一出,花千骨便眼中一澀,閉眼叩拜行禮。
懸著心上的石頭,這一刻才暫時放下了。
……
安雨好險哄住了殺阡陌帶自己去找了夏紫薰,見她化成虹光疾行而去方才放下了一絲擔憂,一轉眼就看到了某人虎著臉的不高興。
無語了一陣,安雨果斷拖著殺阡陌繼續去殘害無知妖界大眾了……不用提,首當其衝的便是睡著也躺槍被人黑出翔的單春秋,怎麼奪了神器的,就怎麼給我還回來。
對此,魔界殺大大居然難得地護了個短。
情緣不靠譜,安雨沉思片刻,便想到了某個岌岌可危的可能性。
遂轉頭,認真問道:……你愛我還是愛他?
殺阡陌:Σ( ° △ °|||)︴
魔君大人眼皮亂跳,等等!這是怎麼回事?!阿嬋你別跑,給我把話說清楚!
安雨神色一黯,沒忍住,推開殺阡陌就呼了滿臉感動的單春秋一掌。只不過連這一掌也被人攔下,她配合地臉色一黑。
安雨呵呵一聲,冷笑:好!既然如此,那便死情緣吧!你以後跟著單春秋過日子去吧!
殺阡陌風中凌亂,傻傻地看著安雨‘怒氣衝衝’地甩袖離開,再莫名其妙地回神之時,早已不見了安雨的身影。
殺阡陌:……
喵了個咪的,別以為他會想不到安雨是故意找藉口偷跑的!
事實證明,魔君大人除了情商略低之外,智商還是在平均水平之上的,領先了魔界魚唇大眾不止一點點。拍桌冷靜了一下,殺阡陌便看清了安雨不正常抽風的事實真相。
他拖了安雨一段時間,不想讓她回去,她就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