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的機率越大。一夜之間變了性子,不是掩飾了就能完全看不出來的。
所幸的是,在安家出事之前安雨便被爹孃對外宣稱‘流年不利、暫避沖剋’,送去寺廟寄養了一年。返回的路上又驚聞家中鉅變,一場大病後,性情就從乖巧可人變成了沉默寡言。安知魚懵懂地在他人的幫助下料理了一家人的後事,隨後便死守在無人的安府裡深入簡出,沒有必要絕不出門。
所以也就是說,只要不見到日日給她送飯的鄰居芸娘,安雨就不用怕被人認出來。只要躲開這一個人,安雨再沒有後顧之憂。
最好的方法就是遠走高飛,越快越好。
況且這片地方,已經不值得安雨留戀了。
長安的小姐貴婦們最擅長拉攏關係裝熟絡,明明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都能表現的親如姐妹。
當年她為竊取情報混做官家閨秀,被強壓著參加了個詩會,看著一群為賦新詩強作愁地小姐們臉都木了,深切感悟到了杜工部那一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是什麼意思。
外邊的百姓為了一口吃的爭得頭破血流,前線的將士們浴血奮戰苦苦支撐,到了這園子裡倒是各種賞花賞月傷春秋——真是吃飽了撐的。
對,安雨說得就是像玉夫人這種面上帶笑、眼裡卻連真切都看不到的人。
安雨方才呆愣是因為時隔多年又聽到了“阿嬋”這個稱呼。
兩世的名字、身份、乃至遭遇都如此相像,讓安雨頗有種世事輪迴之感。
一邊蹲身行禮,一邊說著不易出錯地吉祥話,玉夫人還是聲聲熟絡,卻並無半分親近的意思。想著出門時侍女的欲言又止,心思玲瓏的安雨也就明白了是個什麼事兒。
——自家兒子親近一個家世沒落、無親無故地孤女,換誰做娘誰都心塞。
偏生富貴人家就這麼好面子,內裡再厭煩,也不直接表示出來。面和心不合的,好吃好喝伺候著,也不怕憋出個內傷。
沒滋沒味地寒暄幾句,安雨左右探望都不見昨天把自己撿回來的小胖子。
只不過順便提了一句“玉祁衫在哪兒”,玉夫人當即臉色一變。
閒話也不聊了,興致怏怏,更沒有要留安雨用早膳的意思,只不鹹不淡地說了句“小五去書院了”草草回覆了她的詢問。恰好有下人湊過來,很有眼力勁地跟主子請示府裡事務,安雨便索性告辭了。
其實她本來只是想問問人在哪兒,當面道聲謝,奈何人家跟防賊一樣……
待小廝駕著馬車緩緩駛動,窗子外的雕樑畫棟、亂石假山像轉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