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上到處是潰爛發黑的傷口,最駭人的是頭皮上還有一根某種蟲子留下的綠色毒刺,幾乎貫穿整個大腦。
男子爬上岸邊,艱難的一個翻身,仰躺在岸上,長長舒了口氣。
他正是前往幻水宮的林環道。
“蟲月子他們都沒了啊。。。。。想不到。。。。。。為了贏,少爺可以做到這個地步。。。。”他仰天望著白雲碧藍,忽然有些惆悵的嘆息。
“是你自己太自負,不識抬舉,怪得了誰。”
在他身後,兩個一黑一白的怪異女子緩緩現身,她們彷彿像是一開始便站在那裡般,只是從隱形轉為現形。
“是啊。。。我太自負了,以為以少爺的驕傲,應該不會做到這個程度。”林環道微微苦笑,“看來是我高估了他。”
“你還有什麼遺言?”黑女子淡淡道。
“遺言?”林環道搖搖頭,“沒話說,北開少爺好自為之吧,他以為殺了我就萬事大吉了。他不明白,家族宿老所擁有的勢力到底有多強,不親眼看到,他永遠都不可能明白。。。。。”
“你的意思是,少爺身邊遠不止你一人?”白女子皺眉問。
林環道笑了笑。“給我個痛快吧。林環道死於暗襲幻水宮一戰,這樣記下來也算不錯,還可以把黑鍋丟給幻水宮。”
黑女沉默了下。
“如你所願。”她緩步走向地上的林環道。
第二百四十九章 十法九意 一
一轉眼,十多日過去了。
白鈴城。
擁擠喧譁的街道,如同一條淡紅色的長河,一直從城門延伸到深處。
街上兩側店鋪也大多都掛上了紅燈籠,以示慶祝本年豐收團圓。
“五個厘子,給我五個厘子。奶奶,我要嘛”
街邊一個老婦人身旁,纏著個綁沖天辮的小童子,兩人正站在買糖花的小販前,死活走不動。
老婦人頗為無奈,似乎不想買,但又被孫子拖著不讓走。
“五厘一串糖花,十厘就是一錢銀子。十錢為一兩。”側面酒樓上,陳全松收回視線,微微搖頭,“如今物價可是越來越高了。那時候我們才只用兩厘。”
路勝坐在他對面,才剛從會盟回來,他便接到了上陽家的訊息,要他前來和白鈴城的負責人陳全松接洽。
路勝很清楚,顯然是他在會盟上的表現,驚動了上陽九禮。
陳全松作為整個白鈴城的主事人,對路勝很是滿意,從對方來到這裡這麼久,都一直沒和他爭權奪利的意思,完全一副獨立苦修的架勢。
這讓他對路勝也一直頗為親近。沒有利益衝突之下,交好優秀者是他們這類人的本能。
“陳兄可知九禮大人這趟叫我來,所為何事?”路勝疑惑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但說不重要也不對,這關係到路兄的之後發展,所以九禮大人讓在下先行通告路兄,以免你沒什麼心理準備,到時候難以接受。”
“哦?”路勝隱約感覺有什麼視線在暗處偷看自己,但想著這裡是陳全松的地盤,或許是他手下的護衛高手也說不定,也就沒去在意。
“到底什麼事?陳兄可否透露一二?”
“什麼事,先不能說,因為還沒個定數,不過我相信以路兄的條件,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陳全松笑眯眯道。
“陳兄過獎了。”路勝有些膩歪這種打機鋒一樣的猜謎,索性懶得管他,轉移話題,“不知陳兄知不知道會盟後發生的襲擊事件?”
“這個。。。。。是林家所為。雖然一般人不很清楚,但作為九家之一,我們上陽家有自己的情報渠道,這方面是明白的。路兄不要外傳就好。”陳全松低聲嘆氣。“最近飛大人和九禮大人也都在為這事奔走,林家動作太大了,幾乎是惹了學派的底線。這些學派,背後不是那麼好惹的。。。。”他話點到為止,沒再多說,
路勝想追問,但馬上被陳全松轉移開來。
“對了,最近我準備在白鈴城附近開一家驛站,不知道路兄願不願意參一腳?”陳全松笑道。
“驛站?當然可以。”路勝笑了,“正好我在北地也有些根基,北方這條線,倒是可以方便很多。”如今驛站可是這亂世裡最賺錢的行業,妖魔鬼怪橫行,常人唯一的行走辦法,就是找一家實力雄厚的靠譜驛站和車馬行,然後選擇一條已經被開發成熟了的路線。否則憑空走出野外,走不出多遠就能遭遇各種恐怖艱險。
“我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