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問道:“道友何方而來?居然有如此閒情雅緻,來拜訪段珪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後生晚輩?”
黑袍道人嘿然一笑,說道:“段珪道友不須妄自菲薄,你身為赤城仙派弟子,天下修仙之輩誰不高看你一眼?貧道王允,乃是旁門散修,來歷不足道,此番來只是求道友一件事。雖然王允來的冒昧,卻也不敢空手求人,只望段珪道友能看個薄面。”
王允道人探手從衣袖內取出一個玉匣,隨手掀開,玉匣現出晶瑩如玉的短刀一口。這口短刀靈性十足,玉匣內不住的跳躍,似乎要掙脫某種無形的束縛。白勝只瞧了一眼,就看出來這口短刀少是祭煉了三十重禁制以上的四階法器,他手的三口飛劍還有七八件法器,沒有一件能比得上這口飛刀的祭煉火候。
白雀兒旁瞧了,心頭就是一顫,白勝有飛劍,而且也不精刀術,但是她明道庵一脈卻是以刀術為宗。明道庵主擺明是賜她十二面陣旗,令她鎮守二龍庵,看住碧寒潭的地煞陰*穴,卻要把兩口鎮派的飛到傳給尹慶雪。白雀兒倒也並無覺得師父偏心,只是每每思及,仍舊頗有些貪戀罷了。
“若是段珪師兄答應了這個王允道人的請求,就可以得到一口這麼好的飛刀,可惜不知道這道人想要求肯什麼,段珪師兄是個極有主意的人,未必會因為一口飛刀改變主意。”
白勝念頭微微一轉,不由得笑道:“道友何來如此厚禮?段珪法力低微,如此厚禮非但承擔不起,只怕就算是厚顏收了,也沒有什麼本事幫得上道友。”
王允道人呵呵一笑,若不經意的說道:“我行走天下多年,路過這座十方院道觀時就甚覺歡喜,只是因為手頭無錢,所以才化緣八方。等我好容易湊足了銀錢,卻聽聞道友已經把這座道觀買下了。所以我想求道友忍痛割愛,把這座十方院道觀出賣於我。只是我手上銀錢不多,故而願意用這口飛刀來相換。這口飛刀乃是我無意得來,跟我的本身道法不合,費了好多心思也不曾祭煉成功,放手裡也沒什麼用處,道友乃是大派弟子,必然可以求師長洗練禁制,使之煥神威。”
白勝微微沉吟,心底已經有七八分懷疑。
法器內的禁制,若不經洗練就難以駕馭自如,若是不曾洗練原本的禁制,只是原來的禁制上另行祭煉法訣勉強操縱,遇上原主人還是要被人收回去。
白勝能駕馭金霞幡和斬雲,裁雲兩口仙劍,是因為王佐道人留下了龍形劍籙,還打散了金霞幡內的禁制,等若替他省去了洗練這一步功夫。要不然白勝也只有瞧著這兩口仙劍,一套法器白白瞪眼而已。
這位王允道人瞧來深不可測,又不肯說自己來歷,雖然拿出來如此厚重的禮物,只是要換一座對白勝來說全無價值的道觀,這等買賣本來是可以做的,但是白勝卻總覺得有幾分不妥。
“換了我,我是絕不肯拿這麼好的一口飛刀來跟人換一座道觀的,除非是接天峰那樣,有地煞陰*穴的靈地。但十方院道觀的地下我探過,只有那頭千眼妖鬼,並無什麼地煞陰*穴……咦!這麼說來,他豈不是有七八分的可能,是為了那頭千眼妖鬼而來?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是傳了鬼女明月一身鬼道法術的那人。”
白勝想了片刻,心念頭已定,當下便是一笑說道:“如此說來,我就卻之不恭,把這座道觀贈與道友好了。至於這口飛刀實太過貴重,我是絕不能要的……”白勝推拒了幾次,那位黑袍道人卻一定要給,白勝後也就順水推舟的收了下來。兩人當場就寫了書,黑袍道人王允收了書,這才說道:“本來我還有些俗務,只是聽說道友時常出門遊玩,怕道友忽然回了仙山,不能買回十方院道觀,這才匆匆而來。既然道友如此爽快,我亦放心了,只是我這幾日還有些事情,暫時不會回來十方院道觀,道友可此地放心常住。”
白勝微微一笑,說道:“我亦不會再逗留多久,多隻十日就要離開。”
黑袍道人王允說道:“不妨不妨,道友什麼時候要走,都可自便。我一個人修煉,多還有幾個徒弟,並用不去多少地方,道友若是願意多留些時候也都不妨,貧道還能多討教幾分。”
兩人略路閒談幾句,王允道人就告辭要走,白勝拱手送客。
這位黑袍道人施展遁法出了十方院道觀,臉上就陰陰一笑,白勝送走了這位道人之後,也是把玩了那口玉匣一會兒,就喚了汪潮過來,說道:“你且去把這口玉匣埋太公望祖師殿東南五十步的地下,再尋一條黑狗來,綁那裡的大樹上。”汪潮不知道白勝是什麼意思,只能拿了玉匣便去安排此事。
***:本章有書友王允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