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解了開來,白勝看到的再非是具體的招數,而是一道一道宛如雲霞的劍意。
七十二路龍形劍式使罷,白勝悠然輕嘆:“我本來以為,要忘記過去,忘掉你,才能認清自我,突破天人之境。我忘不掉過去,忘不掉你,所以天人難過。但其實是我錯了,正如劉夢得有詩曰: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有些東西本就是忘不掉了,我非要強迫自己去忘掉,自然是不成的……”
斬雲,裁雲兩口仙劍流轉,白勝使出了一招情人看劍,但這一招變化了七次,已經另有一番氣象,化為了一招迥然有異,氣象全的劍招,這一招劍法,正是七十二路龍形劍式的第一招“化情”!
白勝把情人看劍這一招的劍意,化入了七十二路龍形劍式之,他穿越到閻浮提世界以來第一次創出了招!
這招化情一出,代表了白勝已經堂堂正正的突破了心情關,不曾忘,不能忘,那就不要去忘記。
正是:當年往事如雲散,道是無情卻有情!
白勝只有想起朱夜的時候,才能使出情人看劍這一招,他從來也不覺得除了朱夜之外,還有人能夠讓自己使出這一劍。但從今日起,他永遠也使不出來這一招包含了無數情緒的一劍,但他今後出的每一劍也都會烙印有這一招的絕世劍意,因為他已經把情人看劍化入了七十二路龍形劍式之。
情人看劍的意境,就如一根穿起珍珠的絲線,把白勝之前所學的劍術一一融入看七十二路龍形劍式。
當白勝御使斬雲和裁雲兩口仙劍,從七十二路龍形劍式的第一式化情,轉為了第二招驚夜。這一套劍法就如潺潺小溪從他的心底流淌,再無半分雜質,白勝所有的劍法絕招都化入了其。這套劍法之,他亦是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內心,那是一種說不出的驕傲和從容。
白勝把兩口飛劍召回了手腕上,仍舊化作兩支白森森的手鐲,身周漂浮的七十二面金霞幡,亦同時聚攏起來化為了一領華麗的金霞衣,輕袍緩帶,雍容自若。白勝把棄置地上的法寶囊揀了起來,佩戴身上,這才輕輕舒展了筋骨,體內的力量爆出來,出輕微的噼噼啪啪之聲,筋脈骨骼皆被赤城真氣強化了一層。
此番脫胎換骨,讓白勝看起來有自信,臉上宛如多了一層寶光,讓他看起來晶瑩如玉,原本屬於段珪的固執和堅毅,都被柔化了幾分,帶了三分屬於白勝自己的氣質。
“春生子殿,花五城樓。貧道徐仲卿拜謁赤城仙派段珪師兄……”
便白勝收束妥當,幾個月來第一次推開太公望祖師殿左偏殿的房門,一個清朗的聲音,猶如耳邊想起。白勝微微凝神,便察覺到此人正十方院道觀之外七里,恰好他感應的邊緣。這位自稱徐仲卿的人聲音清潤,聽起來便知年紀不大,但這一手功夫卻讓白勝凜然而生寒意。
對方顯然不是這個時候忽然出來,而是拿捏好了他出關的時間,並且就他的感應圈的邊緣話,一切就如按照劇本一般,準確到了叫人驚歎的地步。白勝剛剛洗滌心靈,信心劍術都上了一層樓,雖然這個徐仲卿還未露面就露了一手神乎其技的能耐,卻也嚇不到白勝。
白勝微微凝神,就傳音了出去,平平淡淡的說道:“徐道友好生雅緻,不知尋段珪何事?”
徐仲卿含笑說道:“乃是為了一件斬妖除魔之事!”
白勝的感應範圍之內,忽然有元氣波動,這位徐仲卿來的好快,七里的距離,幾乎是瞬息便到。一句話才說了七八個字,就已經到了十方院道觀之外,白勝亦不甘示弱,他重修煉法力之後,對金霞幡的操縱為入微,化為了一件金霞衣,故而不須有任何舉動,便可藉助這件法器的力量,只是一步就跨到了十方院道觀的大門旁,然後從容的開啟了大門。
徐仲卿面雙眉入鬢,宛如琅琊美玉,就如畫上的少年仙人一般,悠然而有出塵之意。是白勝平生以來,見過賣相佳,氣質第一,風也是第一的人物。
白勝做了一個拱手相讓的姿勢,然後才有些古怪的問道:“徐仲卿道友法力遠勝於我,有甚妖魔不能隨手斬除,還須小弟幫手?”
徐仲卿若不經意的說道:“只因為此人干係到段珪道友,我已經尋訪的清楚,此人乃是段珪道友的五弟,若是我將之斬殺,未免太不給赤城仙派面子,故而前來動問一聲。為何赤城仙派出身的道友,居然有習練妖魔法術,並且吃人日的兄弟?”
白勝登時吃了一驚,他自然是徐仲卿所說的五弟必然是段鈺,可段鈺他也見過兩面,那就是一個武功不凡的人間高手,如何就忽然變成了妖魔?還吃人日?白勝終究是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