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浮星樓外面卻沒什麼變化,很能讓蕭問產生懷舊的情緒來,但是此時看到周姐有煩心事,他就也顧不上感嘆這些了。
終於,浮星樓前的人越來越少,漸漸恢復了應有的狀態,蕭問這才舉步向浮星樓內走去。
進了大門,蕭問依著記憶朝掌櫃所在處望去,一眼便看見了胡掌櫃和周姐。此時胡掌櫃正在開解周姐,而周姐則是小聲地抱怨著什麼。
蕭問便直接走了過去,那倆人聊得比較投入,一時竟是沒發現他。
“姐,胡掌櫃。”蕭問小聲喊道。
周姐明顯被嚇了一跳,扭頭看時,剛好從蕭問的草帽沿下看到蕭問的臉,立時就要驚撥出來。
蕭問連忙將手指豎在了嘴前,示意周姐不要喊。
周姐也反應過來,並早已轉驚為喜,不過還是被蕭問的手勢給逗樂了,笑著低聲道:“你這是在幹什麼,跟做賊一樣!”
蕭問尷尬道:“我哪知道來到這裡後竟然寸步難行,只好喬裝改扮一番再來了。對了,姐,剛才我看你愁眉不展,怎麼了?”
周姐一愣,然後才白了蕭問一眼,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為你?我還以為浮星堂的人直接把你嚇跑了呢,專程去接你都沒接到!”
“呃,你剛才去接我了?”
“是啊。”
這倆人一遞一句交流甚快。旁邊的胡掌櫃只能含笑慈祥地看著蕭問,根本就插不上話……
然而這情況已然引起了浮星樓內夥計和客人的注意,他們一個個可還惦記著蕭問呢,莫非那個戴草帽子的猥瑣男就是?
浮星樓的夥計還懾於周姐的壓力不敢馬上上前求證,那些客人卻不管這些,已是厚著臉皮靠攏過來,想要偷聽個一句半句的。
幸虧周姐見機的早。立刻中斷了和蕭問的談話,低聲道:“把帽沿壓低些,走。和我去樓上!”
“好。”
“胡老,你在下面幫忙看著吧。”臨走之時,周姐道。
“好。好,小姐你上去就是了。”
“胡掌櫃,回頭咱們再聊。”蕭問又禮貌地向胡掌櫃道了一聲。
“嗯。”胡掌櫃感動的差點掉下淚來,他其實已經猜到了蕭問為什麼先去浮星堂了,又親眼看到蕭問這孩子這麼懂事,毫不忘本,一時間已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對胡掌櫃這樣的人說,想看到身邊有哪家孩子迅速崛起實在是太難太難了,蕭問絕對是他這輩子遇到的獨一份了。
那頭蕭問已是跟著周姐上了浮星樓三樓,直接到了周姐的閨房。
“你怎麼現在來了。有事?”關上門後,周姐立時加大了音量,關切地問道。
“沒有,我就是來看看你。”
周姐欣慰地笑了笑,悵然道:“難得你還惦記著。”
“我可一直都沒忘。唉。如果不是有件事一直拖著,我肯定早就來了。”
“噢?什麼事?”
“姐,你肯定聽說了飛霞谷的事了吧……”
蕭問才說了一句周姐的表情就有了變化,竟是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蕭問立時明白,周姐八成其實一直都也惦記著此事,但是又使不上力。就只好刻意不去想了,此時他親口一提,倒讓她招架不住了……
周姐曾經說過,如果可以選擇,她倒寧願去一個無法修行但相貌正常的地方,可以說,相貌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心結了。
蕭問不是女人,所以不太理解周姐對原本應屬於她的正常相貌的嚮往,但是他既然已經直接聽到了周姐的那種期許,便也將之當成了一件大事放在了心上。
而後蕭問便將二十七宗和五大巨頭對飛霞谷的處理方式向周姐說了,那個“拖”字訣一下便讓周姐眉頭緊鎖。要不是那幫人一直在拖延,蕭問也不會這麼晚才來了,然後便又向周姐道,無論二十七宗和五大巨頭再怎麼拖,他也一定會想辦法讓她忙走後門進去的。
“你也不要太為難,真不行就走正常流程好了,姐等得起。”周姐這時候反而又來寬慰蕭問了。
蕭問不以為然地道:“那可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呢。唉,現在我雖然在鳴劍宗,但是對二十七宗、五大巨頭的這種行事方式當真極為不齒,擺明了在坑老百姓嘛!”
“總比沒有任何希望好。”周姐苦笑道。
這個時候,便能看出周姐和蕭問氣魄上的不同了,僅僅是兩年多的時間,蕭問已是連二十七宗、五大巨頭都敢明著暗著罵了,周姐卻還像以前一樣,對這樣的至高無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