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問道。
“這狗賊一日不死,我心裡的那股火便熄不了。我也不管他對別人如何,至少他是關了我大半年,整日於黑礦場中為奴,此仇不得不報!”
老崔頭是不可能有蕭問那種勁頭和銳氣了,一時間也不知是該勸還是該鼓勵。若以他的想法,獲得自由就已經該謝天謝地了,過去的也就算了,沒必要再主動找上門去平添危險。但是,蕭問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啊,才入仙界便吃此大虧,若讓蕭問真嚥下這口氣,蕭問這一生有此基調,豈不全毀了?更何況,蕭問的志向本就是修行,而修行又極重修心,這一關過不了,蕭問還怎麼在這條修行路上走下去?
此時屋裡根本沒人知道,就因為老崔頭的迴歸,蕭問終於挪開了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他的心境又有提升!他一下子變得無比輕鬆,腦筋越轉越快,而且自信心又強了數分!
不必再投鼠忌器,扳倒錢福,還會那麼難嗎?
當然不!
屁股根本沒動地方,蕭問腦子裡甚至已經有了一個比較生猛的主意,心中暗道,一旦實施出來,也許就算老天爺也護不住錢福吧?
“崔老伯,你不必為我擔心,估計這次絕不止你一個人逃了出來,此時錢福正急的焦頭爛額,我行事小心些,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蕭問笑著向老崔頭道。
“蕭兄弟,你難道忘了我了嗎?”旁邊的石廣為忽然不悅道。
“石大哥,現在崔老伯已經回來了……”
“近三年來我一直無所事事,眼下碰上錢福這麼個狗賊,如何能不整治一番?更何況,我這人向來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石廣為笑道。
這就絕不是因為崔靜的原因才幫忙了,而是品性問題,興許還有和蕭問在這短短几天內建立起的交情在裡面,蕭問不由大是感動,再難說出什麼推辭的話,鄭重地向石廣為點了下頭。
老崔頭顯然是不可能再勸了,倒是崔靜還有年輕人的銳氣,用眼神向兩人傳達著她的感激和鼓勵。
當晚石廣為將儲物戒裡固本培元的藥物全都留給了老崔頭,蕭問則是把剩下的所有的中品仙石留了下來,而後兩人悄無聲息地離開包子鋪,在石廣為租的那個小院裡休息了一個晚上。
次日一早,兩人又去包子鋪和老崔頭、崔靜打了個招呼,而後便不緊不慢地出了棲雲鎮。
兩人早已定好了計劃,只要晚上能趕到長青城就行,若兩人全速趕路的話,其實半天就差不多了。
當天傍晚,蕭問和石廣為再次進入長青城,隨便找了家客棧,而後認真準備起來。
及至深夜,整個長青城都進入了熟睡中,石廣為施展起土遁之術,帶著蕭問開始了行動。
忙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時兩人才摸回客棧休息。
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兩人便被吵鬧聲吵醒,立刻匆匆洗漱後到了外面。
昨天晚上,客棧的大部分房間裡都被塞進了紙條,紙條上的內容不盡相同,簡單者只有幾句話“長青城六福通等十餘家店幕後老闆錢福開黑礦,私拘數百小仙為奴為其挖礦,動輒打殺”;詳細者則乾脆將黑礦場的大體位置,礦奴的具體人數,最早的礦奴被關了幾年,監工們叫什麼都寫了出來……
出了客棧,外面同樣相當亂,只因整個長青城不知有多少人家都在夜裡收到了同樣的字條……
這裡面還有個頗有意思的現象就是幾乎每一家收到的字條都資訊不全,鄰里之間需要相互對照才能知道更多,這使得很多人單純地為了滿足好奇心也會去收集這些內容。
而一旦集全就相當不得了了,其中的資訊量大的嚇人,也詳細的嚇人。從錢福何時開的礦場,到如何抓礦奴,又聘監工以什麼樣的方式看管、虐待礦奴,再到工錢、自由的謊言,又到幾天前有礦奴逃走,錢福大為驚慌,不得不採取行動,又是賄賂仙機府重要成員,又是派人在仙機府外守株待兔,全都說的有聲有色。
只有神經病才會以這種方式開玩笑,所以,這件事八成不是假的!
只是,這光天化日的,在仙機府的統轄之下,竟真的會有一個叫錢福的人敢幹出這種事?
私拘四百多名初階小仙為奴,就為了開點礦材,此人得喪心病狂到什麼程度?
也別管真假了,直接用事實說話!依照那些資訊,想驗明真假一點都不難。
長青城也是平靜太久了,好不容易整出點事來,就算有活要乾的人也願意暫時放下跑來攙和攙和,更別提別的人了。
越來越多的人聚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