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張天赫戰死之時,在秦奮的身體上留下了什麼樣的紀念品。”鳩山一夫略微皺著兩個厘米長的短促眉毛:“裴成俊不愧是成大事的人,先是約定秦奮決戰,隨後派出徒弟先去作戰。贏了,固然是最好,便是輸了……哼哼……”
極真昊天雙手安靜的放在膝蓋上輕輕點頭:“裴成俊集數家武道融匯而出新跆拳道,其中便有中州的兵法之道,這樣做也無可厚非。”
橋本薙次郎眼睛露出三分不屑:“無可厚非?先派徒弟消耗對手的實力,再親自出戰打敗對手推廣自己的新跆拳道,這種人不配練武!給不配做他人的師傅!”
橋本薙次郎話音落,厚重如巨靈神一樣大小的手掌重重拍擊地面,震得榻榻米嘭嘭嘭跳動不停。
極真昊天同鳩山一夫四目對視無奈苦笑,雖然同為和州的武者,但橋本薙次郎的思維方式卻同兩人有些格格不入。
泰州的一片雨林,身高兩米的光頭大漢裸露著上身那精壯的肌肉,安靜的看著眼前一條緩緩流動水源的小溪。
站在大漢身後不遠的兩名新泰拳武者屏住呼吸,小心的看著這名光頭大漢。就是這名叫做撒卡特的新泰拳修煉者,在半年前將新泰拳的創始人,曾經的新泰拳之王親手打死,成為當今的新泰拳之王。
半響,撒卡特緩緩開口像是在問自己:“作為師傅,最大的心願應該是被自己教出來的最優秀徒弟給打死,而不是看著他被別人打死。張天赫死了,最痛心的應該是裴成俊才對。”
‘作為師傅,最大的心願應該是被自己教出來的最優秀徒弟給打死。’站在撒卡特身後不遠處的兩人,再次聽到撒卡特當日親手打死他自己的師傅,也就是新泰拳之王時的話語,齊齊打了一個寒戰。
如今的泰拳之王,腦子好像有些問題,但他的兇悍程度卻令所有練習新泰拳的人不得不承認,撒卡特是當之無愧的新泰拳之王。
傷心?傷心!
韓州新跆拳道本部大廳,裴成俊安靜的站在一口玻璃棺材前,他已經站在這口棺材前足有一天的時間,期間他不吃不喝也不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躺在棺材中的人。
那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在蔡仁英跟金基石從聖武堂傳來死亡訊息後,裴成俊真正所有希望之所在,就是目前躺在棺材之中,身體早已經殘破不全的張天赫。
新跆拳道自從開創之後,裴成俊這些年來培養了十大弟子,其中只有張天赫突破了換隨涅槃大先天,成為真正的十五星級武者,跨進了武道大師的行列。
裴成俊沒有兒子,張天赫這名最早被他收入門下的大弟子,在他看來就是自己的兒子。甚至,比親兒子還要親!他的愛在蔡仁英身上,他的希望卻都在這張天赫的身上。
本來,裴成俊還指望著進入聖武堂修行的蔡仁英跟金基石,在未來也進入武道大師的行列。
卻怎麼也想不到,這短短一年的時間裡,兩大聖武堂弟子被人打死,就連自己唯一一名進入武道大師境界,很可能是未來新跆拳道接班人的張天赫,也被人給打死了。
死了,都死了。
裴成俊木立在棺材前,自己辛辛苦苦多年的經營,正在欣欣向榮的新跆拳道,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迅速坍塌毀滅著。
這一切,都是來自一個迅速崛起的年輕武者,秦奮!
一夜,裴成俊滿頭烏髮添雜了許多雪白的銀絲,突然之間蒼老了十歲。
沒有淚水,人真正傷心到極限時,是連眼淚都無法擠出的。
裴成俊保持了一夜的姿勢終於發生了變化,他緩緩抬起手掌放在胸口心臟處,這裡彷彿隨著徒弟的死亡,也被掏空。
他緩緩抬起頭,雙眼閃動說不盡的悲傷,有點乾枯的雙唇上下分開,撕心裂肺的悲吼像是要扯斷聲帶一樣直衝雲霄。
“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奮!”
“殺徒,滅妻,亡子之恨!我裴成俊跟你不共戴天!”
十五星級的真氣連連爆發,腳下的大地石板‘啪啪啪啪啪’一連串的碎裂,就連身旁那玻璃棺材在聲波的震動下都出現了龜裂。
龜裂瞬間遍佈整個棺材,最後發出‘砰’的一聲完全碎裂。
裴成俊真氣的提升沒有絲毫停止,十五星頂點極限,新跆拳道服宛如站在大風之中,被真氣吹的獵獵作響。
十六星!裴成俊的整個新跆拳道服彷彿被充了起的皮球,一瞬間鼓脹到好似要爆開。
殺徒,滅妻,亡子三大恨意帶動著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