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終於過了這一劫,想必白雲道人疑心也淡了吧?
道觀內的飯菜很清淡,一碟豆腐和一盤青菜,還有一碗米飯一個饅頭,對寧無缺來說,這已經是很好的食物了。
“不知道那未謀面的娘和傻哥哥有沒有吃的?”
輕嘆一口氣,寧無缺放下碗筷,打來院子裡的井水,一番梳洗,換上白雲道長送他的衣物,用布條束住快要及腰的長髮,他才十六歲,沒有行冠禮,只能用布條束住,至於剪掉頭髮,除非寧無缺不想活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要是寧無缺剪掉頭髮,便是不孝的大罪,都不用去縣考,等著官兵來抓吧。
打量著清水裡自己的儀容,寧無缺滿意的笑了笑。人靠衣裝,原本寧無缺相貌便不差,此時換上新衣服,氣質更佳,一身潔淨的白袍,明眸皓齒,劍眉星目,面容英俊,長年侵泡在書籍裡,一舉一動都流露著儒雅的書生正氣。
自己簡直就是“小白臉”中的典範,放到後世,絕對是風靡大眾一等一的美男,而且還美得有氣質、有內涵。
自戀了一會兒,寧無缺拿起書來,溫習著縣試要考的經義和詩詞,躁動的心,緩緩平復下來。不久,屋內便傳出朗朗的讀書聲。
寧無缺家裡沒有書,他看的書都是來自於書塾先生,這世界,書籍極為珍貴,能夠藏書的,家裡非富即貴。白雲觀有著自己的書屋,寧無缺現在看的書便來自那裡,原本他就聰慧,現在妖狼血脈覺醒,更是一目十行,過目不忘,沒過多久,一本經義便被背完。
恰好,一個道士來敲門,言稱白雲道人要見他。
寧無缺放下書,理了理衣袍,感覺差不多之後才跟隨道士進入雪中踏出庭院。
這還是寧無缺第一次踏出後院,來時因為生病,沒來得及細看,此時才發現白雲觀還是很大的,中央一座十多米高的大殿,邊上有三座偏殿,四周用圍牆圍起,觀內種著竹柏,在雪中綠意盎然。
走過一段古香古色的長廊,進了大殿,殿內供著道家三清神像,神像高二丈二尺,跌坐金身,束髮道裝,端莊和藹,表情甚為和善,下方一隻銅鑄香爐,嫋嫋青煙,緩緩升起。
寧無缺誠心的在三清神像前拜了三拜,這才在道士和善的目光中進了後殿。
道觀後殿是給來道觀上香的貴客休息用的,單獨隔出來一間廂房,裡面白雲道人正和一聲音中正平和卻又不失威嚴的男子交談著。
寧無缺敲了敲門,便聽得白雲道人聲音傳來。“進來!”
推開門,寧無缺目光朝裡面看去,白雲道人坐在椅子上,背後有著一幅道人畫像,旁邊隔著一張小桌的椅子上,有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頭戴玉冠,國字臉,面龐紅潤,頜下三縷長鬚,端著一杯茶,端坐著,不怒自威。
寧無缺只是微微停頓,旋即便邁步而入,恭敬朝白雲道人一禮。
“見過道長。”
而後又朝男子拱手行禮。“參見大人……”
這個時代不興跪禮,並不是那種見人就跪的時代,百姓見官員也只用行拱手禮,男兒膝下有黃金,只有在祭祀或者面對家族長輩、父母時才下跪,行跪禮、拜禮。
“不錯不錯,你就是白雲兄所說的寧仲遠吧?儀表堂堂,的確是一表人才。”
見到寧無缺禮節到位,人也清秀,再配上那清澈的目光和淡淡的笑容,撲面而來的是如沐春風的溫暖,見過不少年輕俊傑的張清也是眼前一亮,滿意的點點頭。
“回大人,晚生便是寧仲遠。”寧無缺恭敬說著。
張清越看越覺得歡喜,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來,遞給寧無缺,道:“出來的急,身上沒帶什麼東西,這玉佩值不得幾個錢,但也跟了我不少時間,你我有緣,便贈予你。”
“使不得使不得,晚生得見大人真容,已是三生有幸,哪敢接受大人玉佩?”寧無缺連忙推辭。
“哎,有什麼使不得,美玉贈俊彥,這玉和你正配哩。”
“一塊玉而已,你便收下吧,長者賜,不可辭。”白雲道人在一旁道。
“這……”寧無缺為難遲疑,一咬牙,接過玉佩,朝張清一個深鞠躬,道:“大人今曰贈玉之恩,仲遠沒齒難忘。”
張清笑了笑,道:“聽說你也是這次縣試的應試生,若你到了縣裡,來府上走走,你那玉佩便是憑證,下人不會攔你。”
寧無缺恭敬的點點頭,道:“若有機會,晚生定會上門拜訪,還望大人不要嫌晚生囉嗦才是。”
“哈哈,仲遠若來,我歡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