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時候,寒愈忍不住問道:“你之所以選擇躲入我體內,就是因為我靈魂內有千祭聖訣的種子,對不對?”
“不錯,百年前的一場戰鬥讓我遭到重創,至今仍未痊癒。今天的戰鬥,不僅讓我傷勢加重,妖力也消耗巨大,若非你體內有千祭聖訣的種子,我很難逃過他們的追蹤。”
寒愈追問道:“那麼你為什麼還要冒險幫我蛻變仙脈呢?如果我失敗了,你不也失去了藏身之地?”
禁天狐的聲音忽然變得無比蒼涼:“失敗了,也不過是一死,死又怎樣呢?我已經逃亡了一萬多年,實在是累了。往日熟悉的浩瀚仙界,卻已經不再是我的家……如果在最後還能幫我萬荒仙界延續一份傳承,死了也不遺憾了。”
聽著禁天狐的話,寒愈的心中不由哀然一嘆。塵世間有多少人在追尋著永生的蹤跡,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活的太久往往便意味著孤苦與悲哀。你的生命獲得了永恆,但你所珍惜的親情和其他,卻無法跟隨著你永恆,總有一天你只能成為孤家寡人。
與其永遠孤獨,不如用一刻的瘋狂去換取永生!
憑此一點,便讓寒愈對禁天狐的感觀大為改變。( )此刻,他看到的並不是傳言中那個彷彿可以毀天滅地的可怕兇妖,而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禁天狐……
回到竹屋後,寒愈一整晚都睡不著,腦海中不斷閃過禁天狐的話。究竟要不要蛻變仙脈?說實話,他很糾結。沒有人不怕死,在這視仙人為奴隸的仙界,他更不想死的毫無價值。如果可以舉刀令仙界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他一定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但此刻的情況卻不一樣。
畢竟,未來是怎樣,誰也說不清楚;。也許,他沒有蛻變仙脈,日後也能成功逃離仙界呢,那麼如今的冒險豈還值得?
想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他紅著雙眼去了中央仙殿受罰。今天他依舊不用修補天機,受罰後便來到了東離島,上午是尤柔丹師授課的時間。
剛來到東離島,便看到蘇焉駕著一隻雪白靈鶴從遠處飛來。
“師姐好。”寒愈笑著打招呼。
蘇焉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一聲不吭的擦肩而過。
見幾個守衛投來驚異的目光,寒愈摸著鼻子尷尬笑了笑,也不知這丫頭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忘掉之前的恩怨啊。
今天,尤柔丹師並沒有在院子中授課,而是帶他們來到了一片亂石嶙峋的山谷。走到山谷中那一塊最大的石頭前停下,尤柔丹師指著石頭上的一圈圈圖紋說道:“當年,炎修丹老便是在這裡給我講授了第一節課,這些鐫刻在石頭上的神紋是我無數個日夜參悟造化神紋的結果,幾乎每一個神紋都代表著我對造化神紋的某些見解。今天,我也在這裡給你們講一節課吧。”
尤柔丹師伸出修長的手指撫摸著石頭,眼眸中流露出回憶之色。
蘇焉有些不解的問道:“老師,造化神紋在石頭上運轉,為什麼您要白白耗費精力在石頭上鐫刻神紋呢?”
尤柔丹師淡淡一笑,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寒愈,問道:“寒愈,你能幫我回答蘇兒的這個問題嗎?”
寒愈略微思忖了一下,點點頭,隨後轉過頭,故作肅穆的道:“蘇兒,為師先前不是說過嗎,造化神紋的存在,看不見也摸不著,但卻包容於世間一切。我們無法令造化神紋在石頭上催動,不是因為事不可為,而是我們還解不開其中的奧秘。這一方石頭之上,一定也包含著造化神紋,我們如今需要做的,不是令造化神紋在石頭上催動,而是思考造化神紋介於真實與虛無之間的關係。當你明白了這一點的時候,那麼能否在石頭上催動造化神紋便已經不再是問題,因為那時你已經能夠在任何物體上催動造化神紋了!”
寒愈不僅將自己想到的都說了出來,同時也直接將尤柔丹師的身份移借了過來。蘇兒,這可是尤柔丹師對蘇焉的暱稱,往日裡誰敢這麼親密的叫她?
蘇焉緊咬著銀牙,看向寒愈的目光幾欲冒出火光;。這混蛋,總是藉著尤柔丹師的虎威抓弄自己,總有一天要讓他好看!
對於蘇焉的咬牙切齒,寒愈卻是毫不在乎,心中反而挺喜歡看到她抓狂的有趣模樣。
尤柔丹師滿意的點頭道:“嗯,不錯,你果然聰慧,這正是為師的目的。”
寒愈馬上笑著道:“有您這樣的老師,學生豈能不聰慧?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老師用心良苦,學生感激不盡。”
尤柔丹師難得在課堂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甚至還風情萬種的白了寒愈一眼,嬌嗔道:“少拍馬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