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只見在他左手邊的一個牢室中,一個面容枯槁的年輕人正抬頭望著他,那冰冷的眼神即便是在這昏暗的地牢中,竟也給人一種無比銳利的感覺。
只一眼,寒愈便感覺有一股血腥戾氣朝自己迎面撲來。若非他自己也同樣是手上沾滿鮮血之人,恐怕還真會被這股戾氣震懾到。
“我叫寒愈,是大祭司讓我來找你的。”寒愈走到他面前,目光依舊不斷的打量著他。
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枯瘦到幾乎只剩下一層皮的傢伙,居然便是南紫煙口中那個白家驚才豔豔的白燕嵐!不過,寒愈很快便從對方身上發現到了一個與其他兇徒不同的地方。
這地牢中囚禁了至少有數百個兇徒,他一路走來,幾乎每一個兇徒的身上都流露出一股陰森死氣。幾百上千年的囚禁,讓這些兇徒早已喪失了一切希望。他們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生機,宛若一群被囚禁在地獄深處的惡魔。可是這個白燕嵐卻不同,儘管渾身枯瘦如骨,但那一雙眼睛卻銳利無比,綻放著其他兇徒所沒有的深邃光芒,這是一個即便身處無邊囚牢,也永不甘就此放棄的人!
聽到大祭司三個字,白燕嵐的眼中頓時迸射出兩道熾烈精芒。他猛地從地上站起,卻因為雙腳太久沒有動過而麻痺,噗通一下又半跪在了地上。
寒愈見狀不由心中一觸。曾經的一代天才少年,如今卻淪落至如此境地,而且還是為了一個仙人弟弟。此情此景,當真是令人惋嘆啊……
最後,白燕嵐由於雙腳太過僵硬而沒能站起來,只是半蹲在那裡,目光迥然的盯著寒愈。
“老頭子叫你來找我?他為何不自己來。難道他也有不忍心的時候?”
白燕嵐的話讓寒愈不由一怔,貌似從他的語氣中。很難聽出他對大祭司有多麼尊敬啊……
白燕嵐心中是否還尊敬大祭司,這可關係到寒愈此行的目的。若是他心中早已對大祭司產生了恨意,那自己來找他幫忙,誰知道他會不會趁機陰自己一把啊?不行,這個必須得先確認清楚!
於是,寒愈輕咳一聲,故作不悅的說道:“放肆,若不是大祭司手下留情,你早已成了刀下鬼了。怎可還對大祭司出言不遜!”
聞言,白燕嵐哈哈一笑,沙啞的聲音中流露出了一絲沉痛之意:“不錯,如果不是老頭子手軟,我和風青早就死了……”
寒愈有些搞不懂他的想法,於是皺眉道:“既然如此,那你怎麼還對大祭司出言不遜?”
白燕嵐用力捶了一下牆壁。一身鐵鏈震動的嘩嘩直響。
“他於我雖有授業救命之恩,但不論怎麼說,也是他親自將我囚禁在了這裡。我心中敬重他,難道還不允許我頭口上發洩幾句嗎?”
看著近乎有些癲狂的白燕嵐,寒愈嘴角微微一抽,感覺他已經因為被囚禁太久。從而導致精神有點不正常了……
但不管怎麼說,只要他心中還是敬重大祭司的,那便行了!
“說,老頭子讓你來找我做什麼?”白燕嵐目光凌厲的盯著寒愈,似乎很不滿寒愈的墨跡。
寒愈知道跟他這種人不用說太多客套話,於是直接說道:“其實並非是大祭司找你,而是我有事相求。”
白燕嵐眉頭一皺。表情瞬間變得兇戾起來:“混蛋,你在耍我?”
寒愈搖頭道:“非也,也確實是大祭司授意我來找你的。直接說吧,我已經得到了祭祀之刃的認可,但還無法控制祭祀之力,所以想要來請教你,希望你能不吝指教。”
聽了寒愈的話,白燕嵐兇戾的表情呆滯了足足有十幾息時間。最後,他才猛然反應過來,一臉難以置信的道:“開什麼玩笑!你不過是一個仙人,那幫老頭子怎麼可能允許你染指祭祀之刃?”
寒愈知道他會不相信,於是直接將祭祀之刃拿了出來。
在看到祭祀之刃的剎那,白燕嵐的身體頓時一震,所有的兇戾與震驚,都在瞬間化作了一股低沉的哀傷與緬懷。祭祀之刃,曾經可是緊緊握在他的手中啊……
似乎是感應到了白燕嵐的氣息,寒愈手中的祭祀之刃忽然發出了一陣輕顫,彷彿是在呼喚白燕嵐。很顯然,它還記得這個曾經的主人。
不過很快,白燕嵐的情緒便恢復了平靜。他深深看了祭祀之刃一眼,然後又將目光投到了寒愈身上,咧嘴發出沙啞的笑聲:“哈哈哈,原來是師弟啊。早說嘛,看把師兄給嚇的,還以為老頭子要處死我了。”
前一刻還兇戾無比,這會又笑呵呵開起了玩笑。寒愈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