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阻攔得住?
又是一聲輕響,利刃刺破肌肉,蒼狐左臂中劍,連聲痛呼,他用火焰劍芒去斬那黑蛇劍,但青斬劍術不在他之下,穿透防禦,驟然而至。蒼狐神魂不寧,頃刻間大落下風。
他喊:“伍大人,救我,救我!”
鬼心彷彿木雕一般,站在一旁,冷漠不動,蒼狐驚怒交加,可卻不敢分心。
陳靈虛察覺那青龍鞭已恢復原狀,心想:“原來不過一時失靈罷了。”見青斬得勢,有心為義兄報仇,倏然一鞭,宛如飛龍行空,如天木翻滾,隆隆聲中,正中蒼狐,與此同時,黑蛇劍狠狠捅來,穿過蒼狐咽喉。
蒼狐流血如瀑,遠遠飛了出去,他有鬼首之軀,受致命之傷,一時卻不會死。他捂住喉嚨,艱苦喘氣,腳步一點點挪動,朝後撤走。
此時,又一人影從天而降,手中黑劍斬過,鮮血噴灑,蒼狐腦袋飛上了天。陳靈虛“啊”地一聲,又驚又喜,見那女子白髮如雪,容貌柔美,傾國傾城,正是數月前曾救青斬逃脫的霜然。
霜然手持黑蛇劍,轉動半圈,抖去劍上鮮血,動作灑脫爽快。她笑道:“徒兒,你扮鬼扮得夠了麼?可以出來了。”
陳靈虛道:“徒兒?前輩所說徒兒是誰?”
太乙道:“陳少俠,是我。”說話間已在陳靈虛身邊,朝霜然微笑頷首,隨即對著鬼心,神色警戒。
霜然朝太乙笑道:“我也沒料到吳奇就是我徒兒盤蜒,而盤蜒又是貪魂蚺的祖宗太乙。你當時扮作吳奇,並未認我,可讓我好生心冷。”
太乙與霜然相認,自也喜悅不已,道:“洛神已死,師父已脫離那洛神掌控了麼?”
霜然笑了笑,神采飛揚,臉上竟極具威嚴氣派,與當年那溫柔體貼的美貌長輩,實已截然不同,她道:“我獵殺蒼狐已然很久了,只是他武功太高,我一直找不到時機。碰巧他與洛神結盟,我身為貪魂蚺,趁機投入黑蛇教,尋覓良機,並非真被洛神操縱。
這蒼狐得知黑蛇沒殺得了萬仙,失望之餘,逃到此處,我假意聽從他吩咐,他就讓我埋伏在這洞中,相助他殺死陳小兄弟。哈哈,這執迷不悟的蠢貨,他根本不知這黑蛇劍的妙用。”
太乙低頭沉思,默然不語,陳靈虛大感困惑,問道:“蛇三前輩,你為何獵殺蒼狐?這黑蛇劍又有什麼玄機?”
霜然道:“我本名並非蛇三,而叫做霜然,是這位太乙曾經的師父,我曾吞食一位屍海閻王的煉魂,與太乙分別後,獨自行於北妖諸國,無意之中,又獲得了一柄黑蛇劍。
過了許多年,我假扮成傭兵,參與大觀盟國與涉末城之爭,我是見那泰遠棲身有黑蛇劍,心下好奇,才想在旁觀戰的。泰遠棲死時,我恰好就躲在不遠處,並無人察覺到我,不料他死透之後,我驚覺一身武藝增長一倍,心裡喜悅之餘,卻不明白到底為何如此。”
太乙指著蒼狐道:“這蒼狐不久前殺了青斬,也自覺有長足進展,原來其中關鍵,在於黑蛇劍麼?”
霜然笑道:“不錯,正是這黑蛇劍。我腦中有閻王煉魂,雖渾渾噩噩,卻也頗有智慧,不久已想通大半玄機。
時至今日,我一共知道有四人懷此黑蛇劍,一人是我,一人是泰遠棲,一人是青斬,一人是蒼狐。凡持有黑蛇劍者,若不是貪魂蚺,會被此劍緩緩轉變為這妖魔。且持劍者會與其餘三人有緣,若能見證其餘持劍者之死,便能收穫那人全部功力,自身心智修為,皆會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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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詭怪離亂一顆心
太乙道:“原來如此,蒼狐誤信邪道,竟以為弒親之後,才能練成這門功夫。”
霜然道:“其實說的也沒錯,經黑蛇劍而變成的貪魂蚺,彼此之間既緊密相連,又暗生恨意,彷彿兄弟姐妹之親。只是他所殺這些妃子,算不得真正的親人。”
陳靈虛奇道:“那前輩先前不殺青斬二哥,反而救了他,又是何道理?”
霜然搖頭道:“我雖知這門怪異功夫的練法,但始終狠不下心,唯獨對這人心盡喪的蒼狐,我卻絕饒不了他。”
太乙看向鬼心閻王,道:“伍大人,伍大人,伍者,五人也。鬼心,你謀求五子皆空,本就想操縱他們自相殘殺了麼?那黑蛇劍是你所造麼?”
鬼心閻王微微一笑,道:“老夫只傳授蒼狐這門貪狼玄功的法訣,至於如何增長功力,卻是他自行琢磨而得。”
霜然此時收穫蒼狐、青斬、泰遠棲三人功力,身手足以與閻王比肩,她目光冰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