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她見到一條雪白的百丈巨龍盤旋飛揚,光芒如夢似幻,將那黑蛇靈氣的傘撕得粉碎。
她忍不住喊道:“蜃龍!”
那是真正的蜃龍,那可丈量大海,縱橫天際的巨龍,絕不是泰慧招來的化身。
蜃龍頭頂站著一人,那人容貌陌生,陸振英並不認得,但這場景卻令她好生熟悉。
她不願承認,但她這些年曾無數次夢見這一幕。她並非預見了這件事,而是她懷念著那過去的人。
那陌生人手一招,張千峰到了他身邊,他再輕輕一拍,張千峰身上傷勢已好轉許多。
陌生人扶著張千峰胳膊,道:“師兄,你還有氣麼?”
張千峰神情激動,他低聲重複道:“師兄?”
陸振英一顆心快跳出胸腔,她也輕聲泣道:“師兄?”
陌生人點頭道:“我不記得自己退出過萬仙,你們就算把我除名,可也沒對我親口說過。”
洛神死瞪著那陌生人,冷冷說道:“太乙師兄,你欺世盜名了一輩子,總算露出本來面貌了?我正要替萬鬼除去真正的大對頭,你是來坐收漁翁之利的麼?”
那太乙朗聲說道:“我確是欺世盜名之輩,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到的最後,人總會明白自己到底是誰。”
那白龍臨近大地,在太乙身後,無數萬鬼服飾的人聚集在一塊兒,各個兒都有些陰沉,但此刻看來,卻又好生親切。
太乙又道:“在下名叫太乙,可卻一直戴著格式的面具。對萬鬼而言,在下自稱吳奇。對萬仙而言,大夥兒可叫我盤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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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女兒老婆誰為重
萬仙眾人腦袋似乎“嗡”地一聲,無不震驚萬分,有人脫口喊道:“是那失蹤多年的盤蜒?他曾是咱們萬仙的仙使,如今是萬鬼的首領?”
隼堡萬仙門人則喜出望外,索酒哈哈大笑,身上傷痛似一下子不見了,道:“吳奇大哥,盤蜒師父,你可把我騙的團團轉。”盤秀一蹦老高,就要撲上前親熱,江苑雖也心神震盪,卻將她牢牢止住,以免她闖入黑蛇群中。
陸振英一顆心燃燒起來,神魂俱醉,卻又悵然若失,幾乎握不住手中長劍。雨崖子見了,一招“沃土千里”,將陸振英拉至人群中,替她醫治傷勢,又道:“你為何還要惦記他?”
陸振英答道:“你呢?你難道已忘了昔日的事?”
雨崖子淡淡一笑,道:“我這道姑數百歲高齡,該拋下的,早就拋下了。”
血寒妙目如星,注視天上那將臣與洛神。她雖意志堅定,但想到要與這初次碰面的生父交手,免不了黯然神傷。
洛神只斜看血寒一眼,立時測算戰局,心想:“爹爹賜我數千條黑蛇,就算來了這許多萬鬼,也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手指擺了擺,黑蛇又如烏雲般壓向眾人。
鴻海使出萬魂王庭,憑空生出亡者大軍,各個兒神勇卓絕,將黑蛇一時迫退。死魔險戲揮舞鐮刀,瘴氣張揚,黑蛇一觸那瘴氣,立時照出個一模一樣的鏡影來,正是當年阻攔觀國盟軍攻打涉末的陣法。濟節變作飛龍,口中吐火;慶仲釋放黑線,掃蕩戰場;元八、籠梵爺孫二人則使玄夜伏魔功暗中殺傷。其餘萬鬼手持斬蛇刀,各施身法,也是半步不退。
那籠梵忍不住笑道:“萬仙的,幾天不見,怎地摔得鼻青臉腫,要小爺我來相救了?”
眾仙被他一激,無不憤慨,反而勇氣倍增,怯懦全消,都想:“除死無大事,不能讓萬鬼的瞧不起了。”又打起精神,抵擋蛇妖猛攻。
血寒見天瓏也混在己方之中,雖出工不出力,可有她在場,此戰有勝無敗,於是專注心思,以血肉重生之法,替傷者治黑蛇之毒。雙方合力作戰,已能與黑蛇潮旗鼓相當,不落下風,縱然有所傷者,也立時被血寒救了回來。
萬仙瞧萬鬼眾人本事,這才陡然驚醒:“原來萬鬼仍這般強悍,只怕。。。更勝咱們萬仙。咱們先前自高自大,目中無人,豈不貽笑大方了?”
片刻之間,洛神瞧出血寒起死回生,救人無數,最為棘手,心下憤恨:“這孽種,非先殺了她不可!”
剛要動手,她與將臣心念相通,將臣察覺,立時喊道:“不可!”又大聲道:“女兒,我是你爹爹!你不認得我,可我確確實實是你生父!”語氣溫柔和藹,發自肺腑,似恨不得將心挖出來給她看一樣。
血寒答道:“你若是我爹爹,就下來幫咱們的忙。”
將臣見她輕嗔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