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態男子微微一笑,伸手道:“道友請稍候片刻。孟海,顧蘭,還不快給這位道友沏茶?”
兩個正在整理卷宗的年輕人連忙跑了過來。滿臉堆笑道:“仙師請。”
擦劍的年輕人也收起了寶劍。正襟危坐,執筆料理起堂中事務來。
富態男子帶著散修交出的信來到內堂,那是一個寬大的閣樓,不同的樓層,有數名統管此堂的修士駐留,但平常都不在,富態男子便召了在的人一同揭開信封,閱覽起來。
結果只看了幾行,眾人便禁不住面色大變。
“欲知貴峰二公子下落,下月初十……這……這信!”
“這信是劫走二公子之人送來的!”
原來。這信說的是他們已經將青陽峰二公子帶到了諸天中的一處隱秘地方,若是青陽峰還想要二公子留得一條性命,便在下月初十當日,前往大荒洞天中的一處地方取得聯絡。
這與尋常世俗強盜綁了富家公子。發信回來給家人索要贖金,簡直如出一轍,甚至在信的末尾,一樣帶有如若不見人來,便要撕票的威脅。
“海兄,現在我們如何是好?”有人問道。
本以為只是一封普通的信件,但卻沒有想到,竟然牽涉到了不久前被人劫走的二公子。
富態男子慌亂之後,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道:“別慌。此事與我們無關,只管把訊息報上去便是,是真是偽,自有靈峰斷定。”
“不錯,大夫人此前下過明令,一旦有任何相關二公子的訊息,都要及時通稟。”
“事不宜遲,即刻便辦吧。”
***
一群修士悄悄接近了謁見堂,但不是從前面光明正大地進入,而是繞到後門。那名富態的管事早已等候在那裡,恭迎眾人。
“那人走了沒有?”為首的修士隱秘地打出一道法訣,一團無形的罡氣繚繞在周圍,壓低聲音問道。
富態男子恭謹道:“葉前輩,我已暫時穩住了他。”
不過談及此處。他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小心道:“我觀此人也不知情。如此施為,是否容易驚擾其他往來的修士?再者,若是傳了出去……恐怕對靈峰的名聲不利。”
葉姓修士看了他一眼:“怎麼,莫非你替他作保不成?”
富態男子低頭,道:“不敢。”
“此事大夫人已有決斷,我們只需要奉命而行便可以了。此人極有可能是受他人矇騙而來,誤以為送的只是尋常信件,但任何有關二公子下落的蛛絲馬跡,都絕不可放過……明白了嗎?至於對靈峰名聲的影響,那也只能放在一邊了。”
這名葉姓修士,帶著一群人趕來,正要是拿下送信之人。
雖然眾人早已猜到,此人極有可能是誤信別人讒言而將信帶來,抓他盤問也沒有什麼收穫,但終究也是一個線索,就算為表示不遺餘力,也不可放過。
至於如此施為是否有違靈峰廣納賢良,結交四方賓友的方針大略,也顧不得了,再說回來,便是靈峰勢大欺客,那又如何?高門大戶的名頭不是白叫的,散修之所以是散修,便在於缺乏根基和靠山,在自己的地盤內無故抓捕一二散修,別人又豈敢多嘴?
呂青青並沒有被世俗的規則迷惑,很快便下定決心,要將此人拿下,為了保證自己的命令得以貫徹,派來的甚至是蕩魔堂中經驗豐富的執事。
這個時候,距離呂晟被人劫持已有五天,正好蕩魔堂有一隊修士在附近洞天辦差,受命趕來聽候差遣,而在這同時,西海、大易,甚至大泈和悟道峰,也都各自派出高手趕來相助。
葉姓修士是蕩魔堂火堂之下的一名小統領,叮囑完之後,也沒有再囉嗦,馬上便帶著人進了謁見堂。
送信的修士仍在堂中喝茶,身為修士,閉關枯坐,參禪悟道十天半月比比皆是,這點耐性他自然是有了,這才等了不到三個時辰,沒有迴音,也不打算即刻離去。
看到這些人進來,他只是瞥了一眼,便垂下頭去,沒有理會。
但葉姓修士等人向他走來。
“你們……你們幹什麼?”
這修士猛然驚覺,猛地抬起了頭。
“這位道友,我們大夫人有請。”葉姓修士冷冷笑了一聲。沉聲喝道。“拿下!”
“是!”蕩魔堂執事一擁而上,數道靈蛇一般的金繩嗖嗖飛出,轉眼之間,便將這修士全身上下纏住,然後猛地一收,五花大綁憑空吊了起來。
又見道數靈符憑空浮現,化作一道道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