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側頭,聽著七世祖和白家世祖閒談。
“……言歸正傳,白兄,是時候該讓逍遙島之人撤出城南,重修大陣中樞了,我們呂家也將源源不斷增援此地,十年之內,必定能使東西兩座界門固若金湯。”
“我們白呂兩家老祖議定之策,也是這樣,獄界之中以你們為主,而仙門之中疏通關係,迫使仙盟默許現狀,至於魔門,以顏道友的手腕與魄力,想必不會驚起太多波瀾。只是,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如果不能儘快把這座獄界經營起來,引來其他勢力覬覦,恐怕形勢不妙。”
“據我所知,仙魔兩道之中,已經有不少門派和世家對我們大舉行動產生懷疑了,他們也正在想辦法打聽我們各家的動向,甚至有些還趁機出手試探,如果不是家中有老祖坐鎮,只怕被吃幹抹淨都有可能。”
“沒有辦法,這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啊,現在仙魔兩道看似風平浪靜,但其實,何時停止過紛爭?”
……
這邊兩位世祖一人一句,閒談著獄界與各家的形勢,另一邊,呂、白兩家修士都環伺在塔樓附近,密切地關注著下方的動靜。
雖然戰事逐漸平息,看起來可以鬆一口氣了,但在場眾人心裡都清楚,越是這樣的時刻,越不可大意。
走漏一兩名上乘修士,或許問題還不大,但若走漏了一名圓滿境高手,卻有可能使得諸家聯合之事毀於一旦。
而據逍遙島傳來的訊息,莫家,洹家,古家三家,背後沒有道境巨擘坐鎮,反而更加看重此地安全,一口氣就派了足足七名圓滿境高手前來,相比之下,呂家只有七世祖這一名圓滿境高手在此,白家也只有一名十世祖在此,棲凰山,杜吾洞天,西華劍派,也分別只有一名圓滿境高手前來。
逍遙島更加不堪,雖有法相境的刑慶與二十四名通玄境長老主持大局,但卻連一名圓滿境高手都沒有派來,卻是因為路途遙遠,時間緊迫之時,不易排程的緣故。
為了攻破城池,三位老祖聯手發出驚天一擊,直接損壞陣基,但卻也因此而失去了對那七名圓滿境高手的感應,在三位老祖飛至天外恢復法力的期間,這些圓滿境高手,也只能由子孫後輩對應。
當然,以呂家七世祖和白家十世祖等人的修為,對付莫、洹、古三家的圓滿境高手,以少勝多也不成問題,其三家更是互有芥蒂,尤其是血魔教的古家,剛剛被其餘兩家坑害了一把,正是怨氣最重的時刻,更是有著許多弱點可供利用。
但即便如此,這些圓滿境高手對呂陽等子弟而言,也是極度危險的人物,各家的長輩都明白,如果他們豁出性命,大肆擊殺自己族人,恐怕能將所有遷來的凡人和普通子弟屠殺殆盡。
這種事情,是他們絕不能容忍的。
“鞏固獄界需要時間,增派援軍需要時間,消化收成也需要時間……什麼都需要時間,現在最缺的,也的確就是時間。”
“現在諸家就好像是遇到了豐盛金礦的窮人,想要發家致富,就要開採金礦,但這些東西,都不是自己跑到金庫裡的,一口氣大發橫財,也是不易。”
呂陽聽著兩位世祖的感慨,也逐漸明白了獄界的形勢。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把金礦裡面的兇獸剷除,只有這樣,才能安心開採,安心發財。”
“自開戰起,那七名圓滿境高手就躲起來了,他們不敢和道境巨擘的化身作對,但暗地裡策劃陰謀,大搞破壞,卻是可以做到的,他們甚至根本不需要把訊息傳遞出去,只要拖延諸家鞏固獄界的時間數年,就能有效地破壞我們的計劃。”
“呂陽,在想什麼呢?走了。”
不久之後,塔樓中的修士各自離開,卻是各自世祖叫他們在附近駐留,隨時聽候差遣。
呂曉風見呂陽還在原地發呆,不由得拉了他一把。
“我在想,那七人會藏在哪裡。”呂陽道。
“原來是你在想這個,別太操心了,這種事情,不是你想想就能解決的,更不要偷偷在城中找,就算你能找到他們,也有可能使得自己落入險境,平添無數麻煩。”呂曉風看了看呂陽,鄭重地告誡道。
呂陽也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點了點頭。
兩人飛下塔樓,準備遵照世祖之令,在兩家控制的地方找地方休息,卻突然聽得一聲嬌喝從後面傳來。
“站住!”
呂陽和呂曉風回頭看去,只見一名紅衣少女帶著兩名修士站在街角,正看著他們。
這些都是白家子弟,身上法衣的形款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