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桑早已換上黑衣,戴上面具,施展縱提之術,仗著竊風兔視術和驚人的感知力,悄然綴在馬車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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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穿過幾條街道,進入一個漆黑的巷子。
劉桑藏身在遠處,注視著巷口,雖然未發現人影,但從那個方向,卻傳來強大的壓迫感,就好像虎狼的巨口一般。他深知,那巷子裡必定藏有許多高手,他若是這般跟進去。很快就會被發現。
等了一陣,又有一輛馬車往巷子駛去。
藉著黑影,劉桑身影快速一閃,幾乎是沿著地面緊貼而去。落在車廂底下,提氣輕身,貼在那裡。
他的動作輕靈得有若野貓。懸掛在車底,竟一絲也未影響到馬車的速度。
馬車進入巷子,馬蹄敲擊著地面,在安靜的夜裡發出輕輕的“嗵、嗵”聲。
拐了幾個彎兒,馬車緩緩停住,四個漢子從暗處竄出,其中一人低聲道:“可是喬師爺?”
車廂內傳來yīnyīn柔柔的聲音:“是我。”
那人道:“師爺稍等。”四人檢查了一下馬車。其中兩人更是彎下腰來,檢查車底。
“可以了。”為首之人道。
馬伕甩了甩韁繩,馬車繼續往前駛去,卻未注意到在檢查車底的兩人直起腰時,一個黑影從馬腹處。又閃回了車底。
馬車駛入一個院子,車內的喬師爺在馬伕的攙扶下下了馬車,陀著背,進入院中。
劉桑從車下一閃而出。
巷子裡藏了許多高手,殺機暗藏,這院子裡,倒是鬆了許多。不過這也是可以想見的事,若這裡是談機密要事的地方,那這些人也不希望他們所談之事,被那些護衛竊聽了去。
心知周圍高手重重,劉桑暗中已是啟用了第四魂,同時將自己的五觀六感發揮到極致。
這是一座三屋的閣樓,建得有若銅牆鐵壁,上方雖有窗子,但敏銳的感知力,讓劉桑知道,自己若是要從這些窗子潛入,只怕方一躍到上頭,馬上就會被人發現。
夜空中的烏雲,慢慢的掩去了清冷的月。
他驀的取出一張符咒,隨手一擲,夜風忽起。
而他竟然直接便往正門閃入。
門內原本也有兩人守著,但這一瞬間,月sè完全暗去,冷風又突然貫入,兩人一個失神,卻未注意到這短短一個瞬間,已有人從他們身邊鬼魅一般掠過。
劉桑賭的,就是沒有人想到有人能夠潛入,更未想到潛入者竟然如此大膽,直接往正門闖。
一般情況下,所有的防護,守的都是窗、瓦等各處,誰會想到在正門有人守著的情況下,還有人敢直接往裡闖?
喬師爺已是上了二樓。
劉桑藏身在樓梯下的死角。
這裡位於那兩名守護正門的護衛與二樓之間,縱然有人進入,亦會被樓梯擋住視線,無形中,反成了最安全的所在。
喬師爺yīnyīn柔柔的聲音傳了下來:“原來晉副幫主與楚先生、鹿老兄已經到了,老兒來得遲了,恕罪,恕罪。”
楚添南的聲音傳來:“晉副幫主與鹿師爺先到一步,楚某也是剛來。”
緊接著便是鐵膽轉動的聲音,一個沉穩有力的話音響起:“大家都早已相識,這時候了,還說什麼客套話?”此人顯然便是不好女sè,只好孌童的“鐵膽龍陽”晉羊祭。曹安幫有兩名副幫主,一個是“冷麵判官”沈肅,另一個就是這晉羊祭。
上層暫時安靜下來。
過了一陣,外頭有人踏步而入,兩名護衛齊聲道:“幫主。”
劉桑立時知道,來的是曹安幫幫主魁安,曹安幫乃是南原第一大幫,這魁安能夠成為曹安幫幫主,一身本事,自是不可小窺。劉桑屏住所有氣息,龜縮在樓下死角,甚至連心跳都極力壓制,不讓魁安有一絲覺察到他的可能。
魁安的跨步聲堅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像計算過一般,同樣的間隔,同樣的輕重,只此便可知他為人是如何的一絲不苟,他踏階而上,樓梯落下幾絲塵土。
“幫主!”喬師爺與另一老者恭敬的聲音響起,那老者自然便是剛才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鹿師爺”。
“幫主。”晉羊祭的聲音亦響了起來。
緊接著才是楚添南平直的聲音:“魁幫主。”
魁安有若岩石一般渾厚的聲音響起:“讓楚先生久等了。”
楚添南道:“魁幫主客氣了。”
劉桑心知,楚添南的本事雖遠不及魁安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