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手指無力地動了幾下,好不容易聚攏的力量,連抬起手臂都做不到。
一瞬間,絕望的感覺再度襲來,呂夕晨能清晰地感覺到,一隻黏糊糊的大手已經攀上了她纖細的腰肢。
噗!
“王師兄!王師兄你怎麼了!”
“蟲妖出來了?蟲妖出來啦!”
“快跑!再不走就沒命了!”
呂夕晨的耳邊充滿了呼號與哀鳴,還有一陣陣飛劍刺入人身的悶響,一種沉悶的雷鳴竟也在遠處環繞。
很快,周圍的嘈雜變得越來越小,昏暗中的少女終於笑了,笑得開懷之極。
能死在蟲妖的爪下,比落在那些噁心的敗類手裡要強上千倍,呂夕晨的笑顏當中,滿滿的都是一種解脫。
“你、你不能殺我!我們都是三宗弟子!”
“你是蒼雲弟子!你敢殺我,七煞門決不會放過你!”
“饒、饒命啊!”
再次出現的聲音裡,全都是驚恐與哀求,呂夕晨覺得有些不解,難道將那些敗類擊潰的不是蟲妖,而是蒼雲宗的門人?
努力地睜開眼皮,在呂夕晨模糊的視線裡,一道略顯清瘦的身影正站在遠處,在他的腳下,一隻白乎乎的巨蟲竟也趾高氣昂地挺著上身,像一個人類一般。
看到了那副熟悉的背影,呂夕晨忽然想哭,接著,她就聽到了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一句冷漠之語。
“燭火,吞了他們。”
第183章七煞門的雜魚
大殿裡的七煞弟子非死即傷,東倒西歪地躺了滿地,缺胳膊少腿的比比皆是。
百十來個修真者,築基初期的只有三個,剩下全都是煉氣境界,這種實力,在白易全力出手之下,沒有一個能倖免於難。
有燭火和閆山相助,要是拿不下這些七煞門的雜魚,那就不是白易了。
還有近半的七煞弟子活著,全都身受重傷,他們驚恐地看著那個突然從虛空中遁出的少年,以無比熟練的道法與劍術,將自己這方的同門全部打殘,接著,就看到了那隻嚇人的大白蟲,一扭一扭地爬了過來。
該死的,為什麼那隻蟲妖的表情好像在嘲諷?
剛剛升起這種感覺的七煞弟子,下一刻已經進了燭火的肚子,不出一刻鐘的時間,不論是死的還是活的,百十多個七煞弟子,一個也沒有逃過白蟲的大嘴。
吞噬掉多人的白蟲,在大殿裡打了個飽嗝兒,趾高氣昂地爬到煞蚊的屍體前,張牙舞爪之下,開始吞噬這隻六級蟲妖。
“醒了?”
白易來到呂夕晨的近前,以靈識感知對方的傷勢之後,若無其事地說道。
呂夕晨很想扯出個笑臉,不知為何,眼淚先淌了下來。
等到燭火將巨大的煞蚊完全吞沒,白易這才帶著重傷的呂夕晨,離開了這座佈滿血腥的地底大殿。
一出大殿,迎面就是溼涼的海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層層的海浪前仆後繼,永不停歇地拍擊著崖壁。
清新的空氣帶來了無限的生機,海天一色的奇景看得人心曠神怡。
從崖底的出口飛出,越過崖頂,白易頭都不回,直奔大地的深處。
之前離開的弟子們早已四散而去,分頭趕回宗門,在他們的心裡,不論是寒玉宗的青州明玉,還是蒼雲宗的月中仙,沒有一個能活著離開大殿,那隻巨大的蟲妖實在太強,強得超出了他們所能想象的極限。
不單是普通的弟子,哪怕王賀與餘晴,都不認為呂夕晨和黎紫仙還有絲毫的生機可言,至於那個有些清瘦的少年,基本就是必死的結局。
兩大宗門的弟子,在最後逃出險地的時候,全都記住了拼命阻攔煞蚊的呂夕晨與黎紫仙,對於白易這個陌生的弟子,很少有人還記得。
在人們的記憶裡,白易就是一個協助兩位天才的無名之輩。
對於自己名望,白易毫不介意,沒人記得最好,他還能落得個清閒,修為低微,太過張揚總不是好事。
大半天的飛行,白易已經距離海邊很遠了,經過一處矮山的時候,他停下了飛劍。
呂夕晨的眼睛清明瞭許多,身體還是十分僵硬,更不用說聚集靈力了,白易從她儲物袋裡取出了所有的丹藥,略一分辨,就挑出了兩粒,掰開嘴,給她服了下去。
呂夕晨受的傷很重,五臟六腑被煞蚊的猛擊震得險些碎裂,要不是有那柄藏玉劍的防護,她早就肉身碎裂而亡了,一個築基後期的修真者,絕對抵禦不住六級妖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