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或許會被重創,但絕不會致死。
因為倪秋雨的對手與她同階,只有築基中期的修為。
同階之間交手,以倪秋雨的紮實功底,哪怕落敗也不至於身死。
蒼雲宗長老們的臉色全都變得有些不善,七煞門的方向,陳昌的眼中竟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觀雲臺上,倪秋雨的高階法器被破,纏雲帕如風中落葉飄向一旁,她只剩下一層即將崩潰的防禦壁壘。
灰髮執事展露出的實力,已經將倪秋雨徹底震驚,能一劍破開纏雲帕的,絕非尋常的築基修士。
倪秋雨如果全力催動高階法器,甚至能抵擋住築基後期修士的猛攻,除非對方使用出了金丹強者的威能,才能在瞬間破開纏雲帕。
心中大驚之下,倪秋雨終於慌亂了起來,腳下連連後退,然而她的對手竟毫不停手,臉色猙獰地第二次斬出飛劍。
驚恐中,倪秋雨連忙手掐咒決,以極快的速度施展出最為拿手的土系道法。
靈氣湧動之間,只見倪秋雨身前的塵土瀰漫而起,無數的沙土翻飛,轉瞬間凝固成一道丈許高矮的土牆,土牆足有半丈厚,牆壁上顯露出一塊塊土色的磚石,就猶如一截堅硬的城牆一般。
土牆出現,倪秋雨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急急變換道決,想要將自己身前的防禦壁壘再加固幾分。
纏雲帕被破的同時,防禦壁壘也遭到了嚴重的損壞,正要修復防禦壁壘的時候,倪秋雨忽然聽到一聲刺耳的轟鳴。
轟!
道法凝成的土牆被飛劍一擊刺穿,如同豆腐一樣,隨後那柄飛劍直接斬在了倪秋雨的防禦壁壘,瞬間將壁壘轟擊得支離破碎。
一股恐怖的殺機徹底將倪秋雨籠罩,灰髮執事的飛劍沒有絲毫的停頓,穿過土牆與壁壘之後,直指倪秋雨的心口!
兩道防禦類道法仍舊攔不住灰髮執事的飛劍,倪秋雨臉色一白,眼中現出一片絕望。
能輕易斬破纏雲帕,輕易突破兩道法術的飛劍,如果刺入心口,倪秋雨將必死無疑。
修真者可不是妖獸,築基境界的修士比凡人強大不少,但也抵擋不住高階法器,哪怕對方的飛劍已經被兩道防禦法術消耗了大半的威力,仍舊可以刺穿倪秋雨的心脈。
文長老此時終於臉色大變,他沒想到七煞門居然如此狠辣,要在三宗論武上擊殺一位蒼雲弟子,而且還是他的真傳弟子,他更沒想到的是,倪秋雨會擋不住一個同階修士的飛劍。
不單是莫風,蒼雲宗許多長老已經看出了臺上的兇險,可距離太遠,想救根本就來不及了。
望著即將來臨的劍鋒,倪秋雨在心中一嘆,任命般地閉起雙眼,就在飛劍刺入她心口之際,一道黑影突然從臺下躍起,堪堪衝到倪秋雨與飛劍之間。
噗!
一劍,正中心窩。
灰髮執事的嘴角浮現出冷笑,可是下一刻,他的冷笑忽然凝固在嘴邊,因為他刺中的,並非是倪秋雨,而是一個灰袍少年的後心!
倪秋雨豁然睜開雙眼,帶著不可置信的神色盯著面前以身體替她擋住致命一劍的少年。
“白易……”
倪秋雨痴痴地說道,目光順著面前少年的臉睱,滑落到對方心口處探出半截的飛劍,忽然驚恐地大喊:“替我擋劍,你瘋了麼!你會死!”
其實不需要倪秋雨大喊,凡是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明白,那個突然躥上觀雲臺,擋在倪秋雨身前的少年,絕無生還的可能。
被飛劍刺穿心口,多高的修為都必死無疑!
高臺上,那位心口扎著飛劍,被萬眾矚目的少年不是旁人,正是白易。
木然地看了眼倪秋雨,白易眼中一片死氣,努力地緩緩轉頭,帶著將死時的不甘,以一種古怪的姿勢,望向身後的七煞門灰髮執事。
灰髮執事原本得意的神色早已消失,此時是驚怒交加,他的目的是擊殺一位蒼雲宗真傳弟子,現在卻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外門弟子。
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引得全場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在觀雲臺另一側比斗的兩位弟子同時停手,上萬三宗弟子全都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灰髮執事看到本該死透的少年轉過臉來,心中大驚,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扭過臉的白易,瞳孔中出現了一絲詭異的靈動,嘴角微微一挑,咧出個無比陰森的笑容,同時沙啞著說道:“入雲谷一別,我們,又見面了。”
聽到這句話,灰髮執事更加驚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