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可是來挑選些煉器材料?在下寧州遊見海,對於煉器之道略有心得,不知能否為姑娘效力麼?”
翩翩公子,言辭誠懇大度,如果放在凡人裡,那些大戶人家的閨女,恐怕會立刻臉紅,至少這種公子佳人偶遇的佳話,總會被編成美麗的故事,讓人心中嚮往。
只是,迎接遊見海的不是臉紅與羞澀,而是一個大大的白眼。
拿著剛剛買好的材料,女孩兒昂首挺胸,大步行出店鋪,直接無視了身邊的翩翩公子,不但被白玉無視,跟著蹦跳出去的大兔子都沒看它自己的主人,至於頭上帶花的傻子章翻海,則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瞄了遊見海一眼,而後十分得意地隨著白玉走了。
那意思分明是遇到個比他還傻的了……
在店鋪裡發了半天呆的遊見海,氣急敗壞地扔了摺扇,急匆匆追了出去。
“小妹妹,你是何處宗門的長老啊,年紀輕輕就有元嬰境界,真是難得啊,你看,我家的月娃和你如此有緣,你總得告訴我你叫什麼才算禮貌吧。”
坊市的長街上,遊見海跟屁蟲一樣跟在白玉身邊,語氣誠懇地說道,大兔子和章翻海全被他擠到了一旁,反正這位的臉皮極厚,跟兩隻妖獸搶位置也是臉不紅心不跳,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月娃?好難聽的名字,它是我家的小白。”白玉停下腳步,厭惡地看著身邊這個煩人的修真者,一字一頓地說道:“是我撿來的靈獸!”
“那是我的本命靈獸啊,姑娘,你撿了它,也得把我給撿回去才對嘛,其實我們是一家人啊……”
對於遊見海的沒臉沒皮,軟磨硬泡,白玉無奈之下,倒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白玉,名如白鷺人如玉,真是好名字啊!”
費了一天的功夫,終於得知了人家芳名的遊見海,頓時在心中暗喜,為了沒話找話,又為了引起對方的好奇心,於是侃侃而談:“我也有位朋友姓白,不過那個人太壞了,他偷走了我全部身家,連一塊靈石都沒給我留啊,白玉姑娘,如果你以後見到我那位朋友可要小心點,他們一家子全都是賊哦,而且手段高明得讓人歎為觀止,可以稱得上修真界的一代大盜。”
果不其然,就算白玉修煉了近百年,接觸修真界也是這兩年的事,對於一些奇聞軼事,女孩兒覺得十分新奇,於是偏著頭問道:“既然是你朋友,為何還偷你的東西呢,修真界的大盜?我還沒聽說過,他也姓白,叫什麼?”
引起注意,而後才能趁機熟悉,最後趁虛而入,這是遊見海感悟騙道多年得到的心得,既然他當年能騙得青州修真者團團轉,騙一個雖然境界不低,可是一看就知道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更不算什麼了。
“朋友也分很多種,比如說生死之交的朋友,比如說背後捅刀子的朋友。”遊見海故作深沉,現出一副滄桑的模樣,這種神態最容易勾起對方的同情與好奇了,只是他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美人與寶貝既然同為一體,他遊見海哪有錯過的道理,於是再度以低沉的語氣講訴道:“怪我當年有眼無珠,將一代兇徒惡盜視為兄弟,終遭反噬,那等惡人如果再遇到,我遊某定會手刃其頭,撥其皮,抽其筋,為天下除害……他是一座古老宗門的長老,天資非凡,卻心如兇魔,人稱黑血蓑衣……”
心裡樂開花的遊見海,終於找到了機會,以他的能力,只要有一絲機會,他就有把握撬動那女子的芳心,這番滄桑的經歷,不過是他胡說八道而已,為了抱得美人歸,連朋友的名聲都被他棄之不顧。
本來麼,關鍵時刻,兄弟都是用來出賣的,能用兄弟的名聲換來良玉紅顏,遊見海絕對不會猶豫,甚至於將白易描繪成了一代修真界的惡魔,他這番與惡魔先是朋友後成仇敵的故事,講得連他自己都要陶醉其中了。
天公不作美,在遊見海興致勃勃編造著故事的時候,天上下起了小雨,這種小雨對於修士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用點靈力就能遮擋在外,可是為了加深滄桑感,遊見海有意的讓雨水淋溼,更顯蕭瑟,這種有故事的人,經常能打動女孩子們的心,可是這一次倒有些例外。
遊見海身邊的女孩,也沒用靈力遮雨,而是穿上了一套蓑衣,猶如個凡人少女一樣,只不過蓑衣漆黑,看起來還有些古舊,與年輕的女子顯得格格不入。
“你說的那位惡徒,是一位蒼雲宗的長老吧。”白玉聲音低緩地說道。
“的確,那惡魔出自青州蒼雲,因為欺師滅祖而被逐出宗門,已經快百年之久了。”依舊沉浸在自己編織的故事裡,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