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當時逃出了入雲谷,慌不擇路,連法器丹藥都沒來得及帶,也不知跑到了什麼地方,周圍到處都是山林,走了好多天,還被一隻一級妖獸追殺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裡,差點把我累死。”
王冉有氣無力地說著,仰面朝天躺在藥園前,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讓你文奪。”姜大川在心裡直呼痛快,暗道:“這回好了吧,被一級妖獸差點殺了,光心法純熟有個屁用,打鬥經驗不足還不是個廢物。”
在姜大川的眼裡,入雲谷那些喜歡文奪的弟子都是花花腸子,都不如直接動手武取來得簡單直接,這時候看到王冉的慘樣,他倒是十分解氣,可畢竟同門一場,表面上過得去才行。
“沒死就好,能逃出入雲谷也算你命大。”姜大川一指留仙居的方位,道:“我們外門弟子全都搬遷到留仙居,你去稟明執事就行,我們在完成宗門任務,就不送你了。”
反正王冉沒什麼大礙,姜大川才懶得理他,這種文縐縐的小人他最看不過了。
“我不能去留仙居,我得先找執事長老!”王冉勉強坐了起來,凝重地說道。
“你找長老?”姜大川一撇嘴,道:“去稟明長老當時你是怎麼逃出的入雲谷麼。”
王冉搖了搖頭,緩了半晌,看了看周圍沒有外人,低聲說道:“我知道是誰襲擊的入雲谷。”
“什麼!”姜大川差點蹦起來,高仁也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只有白易仍舊靜靜地望著王冉,不知在想些什麼。
“是誰,到底是誰襲擊了入雲谷?”姜大川蹲下身,沉聲問道,神態都顯得隱隱猙獰。
“一個眉心處有一點硃砂痣的年輕女人。”王冉壓低了聲音,道:“當時我逃出入雲谷,在一片山林間迷了路,本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卻發現了幾個黑衣人。”
彷彿想起了什麼驚人的場景,王冉臉色慘白,眼神卻顯得有些空洞,接著講道:“那幾個黑衣人站在一個女人面前,我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只能看到那女人的大致模樣,她眉心處的硃砂痣十分明顯,看黑衣人的舉動,那女人一定是他們的首領。”
得知了這個訊息,姜大川終於被震驚,雖然王冉的見聞未必能確認襲擊入雲谷的勢力,卻是一個難得的線索,宗門長老一定十分在意。
入雲谷外門弟子身死數百人,這份仇怨,但凡身為入雲谷的弟子就絕不會忘,或許那些死去的弟子曾經互相武取打鬥,可畢竟是同門,一次被殺這麼多人,姜大川也無比憤怒,如今有了線索,王冉立刻成為了人證,容不得疏忽,他決定送王冉去稟報執事長老。
“小叔,事關重大,我先送王冉去找長老稟報。”姜大川攙扶起王冉,準備離開風草園,沒走兩步,回頭叮囑道:“別忘了我那份獎勵啊!”
白易輕輕擺了擺手,道:“去吧,少不了你的任務獎勵。”
姜大川得到承諾,立刻高高興興地扶著王冉離去。
“眉心生有硃砂痣的年輕女人,會是誰呢?”高仁望著王冉與姜大川的身影,疑惑地呢喃,他只是初入修真界的小王爺,就算讓他親眼看到兇手他都認不出是誰。
掃了眼王冉踉踉蹌蹌的背影,白易的眉峰久久沒有平復,將目光望向王冉在密林深處出現的位置,嘴角漸漸扯出一縷古怪的冷笑。
逃出入雲谷的弟子,白易並沒有多想,畢竟當時入雲谷大亂,能逃過一劫也算王冉運氣,然而剛剛王冉出現的地點,在姜大川和高仁看來沒有什麼,可在白易的眼中,卻詭異得很。
蟻潮剛退了半天,王冉就現身,按照時間來算,豈不是王冉在半天前就一直身處無邊的蟻海當中?
蟻潮無邊無際,至少蔓延十里的範圍,而王冉那一身傷勢與虛弱的氣息,半天的時間絕對走不出十里的距離。
修真者並非無法與鋪天蓋地的蟻類共存,不過一個煉氣期的外門弟子絕對做不到,在那種兇殘的白蟻群裡,王冉頃刻間就得化為白骨,根本走不到風草園!
白易的推斷,只是藏在心裡,不管王冉如何穿過的蟻海,他並非十分在意,而且整個蒼雲宗裡,恐怕只有白易才知道到底是誰偷襲了入雲谷,也只有他才知道當初的灰髮黑衣人,是七煞門的一個執事。
蒼雲宗再不濟,也有著元嬰強者坐鎮,無論宗門發生什麼古怪的事,或者與其他勢力結下深仇大恨,自然有那些強者去解決,如果宗門的掌控者愚蠢到連仇家都分不清,那麼蒼雲宗這座古老的宗門,就沒有生存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