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尾聲,在化境二層很少能看到修真者們的身影,尤其最後的半天時間裡,幾乎全部的修士都已經退到了一層。
寧靜的血雨叢林變得更加空曠,只剩下血雨灑落的滴答聲。
樹洞裡,白易的眼神凝重萬分,如果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一雙瞳孔根本就沒有了焦距,竟是沉入在一種難明的意境當中。
白易此時的眼前,並非是瑟瑟發抖的倪秋雨,而是一條條彎轉曲折的經脈,藍水蠅王的那雙複眼已然成了他的雙眼,在那些經脈中,屬於倪秋雨的靈力正在時急時緩,猶如溪流奔湧。
經脈,修真者運轉靈力的關鍵之處,也是蠱蟲最為喜歡的棲身之地。
不知過了多久,白易麻木的雙眼中突然寒光一閃,只見他微微張開了嘴,就像在吞嚥什麼東西一樣輕輕地虛咬了一口。
當白易張口之際,幾乎要疼昏過去的倪秋雨渾身劇顫,汗如雨下,她身下的地面都已經被汗水侵溼。
在一條最為隱秘的經脈中,白易隱在蠅王複眼內的雙眼終於捕捉到一絲不同,那是一個淡淡的虛影,緊緊地貼在這條經脈的一側,如果不是極力凝視,根本無人能察覺,即便連藍水蠅王,之前都絲毫不覺。
若非白易的目力,加上對於蠱蟲的熟悉,這一次很有可能錯過這隻無形的蠱蟲,一旦錯過,後果將是倪秋雨的慘死。
白易已然將自己完全當成了蠅王,在發現那隻匿形的蠱蟲之際,他毫不猶豫地張口吞去,隨著白易的心念,蠅王也在做著與他一模一樣的舉動,一口將那隻無形的蠱蟲吞入口中。
細牙猛咬之間,藍水蠅王的口中發出陣陣的淒厲嚎叫,聲音極小極小,就好像蚊蠅的嗡鳴聲,隨著蠅王的吞嚥,叫聲終於徹底消失。
眼神一動,白易小心地控制著蠅王離開倪秋雨的身體,當一點藍芒出現在樹洞之際,白易立刻閉上雙眼,手裡掐著兩塊中階靈石。
從抓捕蠅王開始,直到驅蠅吞蠱的成功,白易已然耗費了太多的心力,早已虛弱不堪,如果不是他的靈力比尋常金丹初期的修士強大一倍,很難堅持到吞吃蠱蟲。
倪秋雨的劇痛在瞬間消失,只剩下臂彎處的小小傷口,這點小傷對於築基修士來說不算什麼,看到白易平和的面孔與那隻仍舊在吞嚥著的蠅王,倪秋雨就知道自己體內的蠱蟲已經被清除乾淨了。
生死大難一旦過去,倪秋雨立刻虛弱不堪地趴伏在地,好半天才積攢了一絲力氣。
衣衫已經被汗水侵透,倪秋雨費力地凝聚出一道靈力,從儲物袋裡取出一件道袍,略顯羞澀的看了看靜修中的白易,玉手輕抬間,衣衫盡落,在白易的面前從新換好了道袍。
靜靜地坐在白易身邊,倪秋雨一眼不眨地望著眼前的少年,雖然她知道白易並不對她動心,可仍舊無法控制心中的那份愛意,直到白易的眼簾微動,倪秋雨這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
長吁了一口氣,白易扔掉化為碎片的中階靈石,又將藍水蠅王收入靈獸袋,道:“蠱蟲以除,倪師姐不必擔心了。”
倪秋雨輕柔地點了點頭,輕聲道:“沒有你的話,我恐怕只能葬身化境了。”
白易微微一笑,道:“我白易的友人,不該命短才對,走吧,留在化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略一計算,白易起身一拳,擊破了樹幹,隨後大步行出樹洞。
看到白易出現,姜大川急忙上前:“小叔,您老人家逑完啦!啊不對,您老人家忙完啦,嘿嘿。”
白易不解地看了怪模怪樣的姜大川一眼,也不說話,一把將對方手裡的骨針奪了過去,遞給倪秋雨,道:“師姐傷得不輕,用它代步也好。”
倪秋雨感激地接過了骨針,略一感知,立刻訝然道:“這、這是法寶!”
“破損的中階法寶,等師姐凝聚金丹之後,以丹火從新煉製,應該能煉成一件低階法寶。”白易邊走邊道:“切記,一定要將這件法寶的模樣完全改變,因為它的主人是小七煞之首。”
一聽手裡的骨針是小七煞之首的中階法寶,倪秋雨臉色一白,道:“這件法寶的主人,不會尋著氣息尋來?小七煞個個都是狠辣難纏之輩,白易,我們不要這件法寶了,你千萬別惹上那七個強人。”
“不會尋來了。”
血雨打在白易的蓑衣上,隨後漸漸滑落,血色的蓑衣如同在滴落著鮮血一般,白易淡淡地說道:“法寶的主人,已經死了。”
倪秋雨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後就再次跟上了白易的步伐,只不過姜大川在聽到自己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