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仙居如今雖然沒有了執事管理,可這裡畢竟是宗門腹地,那些外門弟子根本不敢放肆,一個個全都窩在房裡苦苦的修煉,想要藉助宗門的靈氣盡快突破境界,只有進入內門,才算是真正的蒼雲弟子。
姜大川正在高仁的房裡,他看著愁眉苦臉的高仁,勸解道:“你老子可是大普國的親王,景王府能出什麼大事,不就你姐姐的脾氣越來越怪麼,都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難纏,大不了下次你回家的時候帶上我,何必非要找小叔呢,你不知道小叔他老人家很忙麼。”
“我知道白兄成了煉器殿弟子一定十分繁忙,可是我姐她以前從來不會衝我發那麼大的脾氣啊,這次回家探親,我總覺得家裡有什麼地方不對。”高仁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眼窩都變黑了不少,看樣子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
“別大驚小怪了,堂堂景王府能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看你是修煉修出魔障了,來來來,讓大川師兄看看。”說著,姜大川扒開高仁的眼皮,似模似樣地看了半天,說了句廢話:“眼珠子充血,你這是睡眠不足啊。”
姜大川看似可惡,高仁卻知道,這位大川師兄是在想方設法地安慰自己,自從一月前他回了一趟景王府之後,總覺得家裡變得有些古怪,至於古怪的地方來自何處,他還說不清楚。
平日裡溫柔似水的姐姐變得脾氣暴躁,嚴厲卻十分健談的父親也變得沉默寡言,尤其是費老,如今瘦成了皮包骨,就跟一個幽靈似的在王府裡出沒,原先歡聲笑語的景王府,如今竟然變得極其沉悶壓抑,彷彿整座王府裡充滿了一種陰冷的氣息。
白易到來的時候,高仁還在迷茫的思索,連進來兩個大活人都沒有發覺,聽到姜大川的大呼小叫,他才驚醒。
“白兄!”高仁看到白易,哽咽著喊了一聲,隨後就將自己的擔憂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聽過高仁的講述,白易微微皺眉,只問出了一句:“你這次回家,費老可與你說過什麼。”
高仁搖搖頭,道:“費老變得比我爹都沉默寡言,爹還知道喊我一聲兒,我在家住了兩天,費老始終沒跟我說一句話。”
“那個費老,是修真者?”
楊一帆在聽完高仁的講述後,不由得問道,在得到答覆之後,他皺眉說道:“既然是你們王府的供奉,從小又對你極好,不可能見到你連句話都不說,這裡面的確有些古怪。”
“走一趟清水城就是了。”白易起身說道,這種事情,靠猜測是沒辦法得知真相的,只有親眼看過才能下定論。
高仁一聽立刻大喜,他找白易的目的,就是要白易陪他回去看看家人,見白易起身,他立刻跟了出去。
姜大川也想去清水城,這種奇聞怪事,他最是喜歡,卻被白易一道凌厲的眼神直接逼退,不甘心地回到自己房裡,心裡腹誹著他小叔的同時,臉上仍舊帶著獻媚般的訕笑。
“丹閣最近缺少一種靈草,正好我也要去坊市一趟,不如與你們同行。”楊一帆走出留仙居,對著白易說道。
景王府在清水城,而清水城附近就有一處修真坊市,對於楊一帆的同行,白易沒有猶豫就點頭答應了下來,以他看來,景王府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或許是陰鬼作怪,他與高仁也是老朋友了,如果連這點麻煩都不幫,那就不必稱兄道弟了。
出了宗門,楊一帆祭出飛舟法器,載著三人飛往清水城的方向。
清水城離著蒼雲宗不算太遠,不到一天的路程,清晨出發,黃昏的時候三人就到了清水城外。
在城外收起飛行法器,三人步行進城。
大普的修真者並不招搖,能避免被凡人發覺,大都會盡量避免。
偌大的清水城,原先熙熙攘攘的街頭變得冷冷清清,街邊的小吃,藝人的雜耍,不知為何都消失不見,許多買賣店鋪也關門大吉,幾乎家家戶戶都房門緊閉,再也沒有之前的興隆模樣,好像一座死城一般。
白易當初來清水城參加仙家大考的時候,可不是這番景象,整座城鎮彷彿沉浸在一種死氣當中,顯得有些陰森。
自從進城,白易的眉峰就微微蹙起。
城鎮裡並沒有妖物之類的兇獸,城裡的居民大多住在家裡,以靈識就能感知得到,清冷的街頭還能偶爾看到行色匆匆的路人,若非如此,白易還以為這裡遭到了屠城。
清水城屬於大普的重鎮,在城外八十里,就駐紮著大普的數十萬邊軍,即便附近有些山賊草寇出沒,也絕對不會讓一座大城變成如此模樣。
“清水城比上次還要冷清,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