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簡毀掉,伸出三根蔥白的手指,發誓道:“我呂夕晨在此明誓,如果洩露這份心法,從此修為盡廢,不得好死!”
修真者極少發誓,一旦發下誓言,大多都能遵守,這種規矩無關人品,卻與心境牽扯極大。
即便是個惡人,在發下重誓之後,也不敢輕易違背,因為一旦違背自己的誓言,就會讓自己的心境出現裂痕,違背的次數過多,無論天賦如何,這個人的心境將被徹底摧毀。
連自己的誓言都不會遵守的人,又如何能讓心境完滿呢。
誓言過後,呂夕晨顯得十分高興,看向白易的眼神也沒有了幽怨,現在是滿眼的歡喜。
從白易那份凝重的神態,呂夕晨能看得出來,這份心法絕對非同小可,將如此重要的心法送給自己,她在白易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十分重要的人,誰會送給對方重要的心法。
“為什麼送我心法?”呂夕晨臉色微紅,輕聲問道,眼眸裡流轉著一縷深情。
白易剛想開口說看你天賦不錯才送你心法,忽然想起剛才呂夕晨那種幽怨的可怕模樣,立刻改換了說辭。
“怕你有一天也像小晴一樣被人重創了神魂。”看到呂夕晨更加欣喜的模樣,白易暗自鬆了一口氣,心說女人的確麻煩。
“那……”呂夕晨現出一種羞澀的模樣,柔柔地說道:“我要是也像小晴一樣,你會不會去救我?”
“小晴的運氣不錯,才能保留一絲神智,如果你青州明玉被人侵入了元神,對方絕對不會留手,到時候你都神魂覆滅了,就算救了你,你也醒不過來了。”
白易所說的並非危言聳聽,小晴被人傷了神魂才淪落到如今的下場,好在她運氣好,還保留一絲神智,正是每天能清醒的半個時辰,才讓她有機會修煉白易的那份法門,這才逐漸好轉,也許是掠走她的人看她只是個普通弟子,重創她神魂的時候也就沒太在意,真要呂夕晨被人掠走,下場將比小晴要嚴重百倍。
呂夕晨也知道她的身份地位絕非小晴能比,一旦遇險也會比小晴要危險數倍,對於白易的警示,倒也認真的聽了進去。
“那個掠走小晴的人,難道就是要將她當成貨物出售麼。”呂夕晨問出了她疑惑許久的疑問。
“未必。”白易道:“也許準備用來奪舍。”
“奪舍!”一談及到奪舍,呂夕晨感到渾身冰涼。
修真界的黑暗,比凡人界更甚,那個在黑市裡交易女修的修真者,掠走小晴的初衷不一定是用來交易,也可能用來準備奪舍。
奪舍這種恐怖的法門,最為簡單,也最為艱難。
簡單的,是奪舍的方式,只要將全部的元神侵入對方腦海就行,而艱難的,則是奪舍的過程。
奪舍的過程,充滿了兇險,兩個元神的亡命搏殺,結果很可能兩敗俱傷,如果不能徹底毀滅一方的元神,那麼這份奪舍的過程就永遠不會結束,直到有一方徹底煙消雲散。
奪舍,就是一次侵略與佔有的過程,如果是土地或者財寶,還有奪回來的機會,可是一旦本體肉身被奪舍,除非元神能逃出體外,否則再也沒有從新掌控身體的機會。
對於修真者來說,奪舍,比隕落都要恐怖。
沒有任何的修士喜歡奪舍這兩個字,哪怕聽到,都會噤若寒蟬,呂夕晨這種女孩兒也不例外,別看她是青州明玉,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被別人佔據,呂夕晨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修煉了你這種法門,是不是沒人能奪舍我的身體了?”呂夕晨好半天才恢復正常,眨著大眼睛問道。
白易搖了搖頭,道:“元神的強大,並不代表無法被奪舍。”
白易並未多說什麼,奪舍這種禁忌,對呂夕晨來說太過遙遠,像青州明玉這種天縱之才,寒玉宗的長老宗主會像看著寶貝一樣的守護,誰又能奪了她的身體呢。
得知修煉白易的法門也無法徹底杜絕被奪舍的機會,呂夕晨仍舊不甘心地問道:“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自己永遠不被人奪舍?”
呂夕晨的擔憂,幾乎是少女們的通病,一旦得知了一種很可怕的未知,女孩兒們大多想要的都是如何避免,這是一種常見的自保心理,白易並不意外。
沉吟了良久,白易蹙眉道:“世間沒有能徹底阻止奪舍的辦法,想要徹底杜絕,只有變成人間界的最強之人,只要你成為至強,那麼自然沒有人能奪了你的身體。”
白易的說辭,其實只是一種安撫而已,呂夕晨也聽得出來,不過自從談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