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史玉崇看了一眼,見是自己宗門的弟子,便笑著道:“受傷了,這位衛郎君確實修為了得,你看此前他動手,有超過三分鐘擊敗對手的麼?”
那弟子見祖師開口,臉漲得通紅,恭敬地道:“不曾有……”
“衛展眉的實際戰力,應當相當於高段武聖,但即使高段武聖,對上我們峨山宗宗主,哪能那麼輕易獲勝原因不過是兩個,一是衛展眉他對於劍極為熟悉,這種熟悉與你們的熟悉不同,劍彷彿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因此他人與劍的契合度極高,這種契合度使得同樣的戰技招式,在他手中發揮的威力比別人要大。”史玉崇繼續道:“其二是他的元氣有古怪,我聽說他擁有靈火,現在看來傳言不虛,這種靈火應該是在東海蓬萊府所得,據說那兒的破碎群島中曾有金烏核融火出現,以衛展眉的修為當然不可能扛得住金烏核融火的反噬,那麼他必然是得了某種附生於金烏核融火上的寶物,使得他體內元氣也帶有金烏核融火的特徵。這樣帶有靈火的元氣,讓他能夠越過一階與武者進行元氣對抗。”
“所以,此前衛展眉能夠速戰速決,輕易擊敗幾位武聖,但這一次他已經受傷,不敢再象此前一樣冒一點風險,只能穩紮穩打,再加上他的底牌漸漸被我們看破,對手有了防備,再想速勝就很困難。”
說到這,史玉崇悠然道:“武道這途,天賦、運氣、努力,擁有其中之一,便可以卓爾不群,衛展眉三者皆有,自然顯得驚才絕豔了。方才幾位武聖與他對敵,心中都有這樣那樣的顧忌,所以為他所剋制,其實有什麼可顧忌的,衛展眉再強,也只是宗師高段的底子,武聖還是有取勝希望。只要以我為主,不要被外界所幹擾,就算勝不了,卻也能與他對抗了。”
她說來說去繞了個大圈子,歸根到底還是在指點場中那位與衛展眉交戰的武聖。辛芝又是一聲“無恥”說出來,史玉崇仍然哂然不理,活到她這年紀,被小姑娘罵上兩聲,算得了什麼。
就在這時,場中那位武聖卻大喝了一聲:“我輸了,且住!”
兩人鬥到現在,也不過是五分鐘左右,那位武聖並未露出絲毫敗象,算得上是所有出場者表現最好的了。可是他突然間出聲認輸棄戰,讓周圍的武者都摸不著頭腦,就連剛剛還出聲指點他的史玉崇,也不禁露出一絲愕然。
“為何認輸?”寧不悔緩過勁來,大聲問道。
“不認輸難道等著衛郎君在我胸口刻上‘無恥’兩字麼?”那位武聖環眼怒張,掃過史玉崇一眼:“原本今天車輪戰他一個二十不到的年輕人,便已經是人身之大恥,若是身上再留下兩個字,我這輩子都不敢出來見人!”
說完之後,他轉身便走,徑直進入人群之中。史玉崇這個時候終於露出一絲尷尬,顯然,這位武聖是對她剛才的話語極為不滿了。
“不知好歹!”有人低聲罵了一句。
衛展眉微微一笑,向著身後又望了一眼,他有些奇怪,為什麼陳酒仙到現在沒有什麼別的反應。
陳酒仙垂著頭,看上去奄奄一息,胸口起伏得非常厲害。
“繼續。”衛展眉回過頭來,向著群雄招手:“哪位出來與我一戰?”
他知道對方不可能給他喘息的時間,因此乾脆自己開口。果然,三大宗門的陣營躁動了一下,然後顧朝惜走了出來,看到是他,衛展眉情不自禁地撇了一下嘴。
誰知道顧朝惜卻沒有到他面前,而是先來到史玉崇那兒,向她施禮道:“史師伯,晚輩要去挑戰衛展眉,晚輩學藝不精,比鬥中極易分心,還請史師伯不要開口。”
這幾乎就是一巴掌拍在史玉崇面上了,衛展眉也想不到顧朝惜會這樣做,表情有些愕然,而比他更驚訝的是史玉崇,她雙眉倒豎,原本光潔的臉上突然間浮起很多皺紋,緊緊瞪著顧朝惜。
顧朝惜卻是謙恭地又向她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過來,這才面對衛展眉。
“衛郎君,我知道衛郎君雅量無雙,所以想到一個新的比斗方法,請衛郎君聽我一首曲子如何?”
衛展眉眉頭一動,這倒是個新奇的比試方法,若只是聽他的曲子,怎麼能分得出勝負?
“請吧。”對於顧朝惜,他還是有一分好感的,因此淡淡地說道。
顧朝惜便拿出一樣樂器來,衛展眉認得,那應該是笙,只不過看光澤,這可不是用竹子製成的,至少不是用普通竹子製成的。
顧朝惜將那笙放在嘴力,就著一排孔中的一個,抿嘴吹動,“嗚!”的聲音傳了出來,那聲音如同碎玉鑠金一般,讓衛展眉脖子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