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以前,他從來沒有在任雨臉上看到過這樣昂揚的神態和如此充滿希望的眼光,以前,任雨口中吐出來的不是些尖酸刻薄的譏諷話兒便是怨天尤人,可現在,他完全變了!
過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慢慢地向著住處走回,同時,他心中也開始活絡起來,自己雖然比任雨要好一點兒,好歹還偶爾會有聚靈大師找自己做些零散的活,可是再在吉州城呆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至少,看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種前途。
“難道說,我也放棄在這呆了快三年的吉州,去那個陌生的三川城?”
就在這樣患得患失的思緒中,他回到了住處,才一進那個破爛的院子,便聽到了噼噼叭叭地叫罵聲,這樣尖銳的聲音,也只有他那肥胖如豬的房東婆娘才發得出來。
“千刀萬剮的牲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老孃讓你在這裡住了兩年,你不感激倒還罷了,走時還敢罵老孃,瞧瞧你住過的屋子,這兩年給你弄成了什麼模樣,到處都是窟窿,你是用你那小鳥兒捅出來的吧……”
房東姓包,他婆娘自然就被稱為包租婆,她罵起人來言辭刻薄不說,而且可以連續半小時不重樣兒。所以租了這小院的年輕聚靈師們多少都有些怕他,李廣堰也不例外,他縮著脖子貼著牆,想要避開這婆娘的目光,可是這婆娘彷彿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武聖級別強者,他才一動,便被發現,這婆娘惡狠狠的目光就向他投來。
“李廣堰,死過來,你這一季的房租,立刻交出來!”
原本一個人叫罵的包租婆發現了新的目標,頓時又有了精氣神,她三角眼圓睜,雖然即使這樣也不過是綠豆大小,可那眼中閃出的勃勃殺氣,卻讓李廣堰彷彿是被一個八段武神盯著,動都不敢動彈。
“包租……包大媽……”
“老孃有那麼老嗎?”
“啊,我說錯了,包大姐,往常的規矩,不是過完季之後再繳房租嘛,現在才九月中,還未過完季……”
“去你母親的往常規矩,在這裡,老孃的話就是規矩,老孃不但要你交完本季的房租,還要你籤一個新的協議,今後在老孃這租屋子,要租就預付一年房款!”包租婆暴叫出來,手中還不知從哪兒拎起一個刷馬桶的刷子,威脅似的指著李廣堰:“聽到沒有,不但要交這一季的房租,還得預交一年房租!”
這話一出,李廣堰頓時惱了,可看了看那馬桶刷子,他只能忍下沒有發作。
他默默走進自己的房間,包租婆跟在他身後仍然不停叫罵,從他身上又罵到了任雨的身上,李廣堰這才明白,這包租婆竟然是任雨叫來的,任雨結賬走人,走之前還痛痛快快罵了包租婆一番,將兩年多時間裡積聚的怨氣狠狠發洩一空!
“這姓任的,自己走了還給我留下這樣的大麻煩……”李廣堰頭大如鬥,他還藏了些錢,不過那錢是應急所用,如果真的用來付掉一年的房租,那麼所剩就寥寥無幾,若再出什麼意外,他連吃飯都會變得困難!
想到這,原本他猶豫的心開始堅定了,就算未來再悲慘,難道說還會慘過現在嗎?
他回到屋中,包租婆也跟了進來,見他從床底一塊磚下拿出個小包,包租婆眼睛亮了,那小眼珠子彷彿也大了一倍:“你這臭小子倒是會藏,難怪老孃找了幾回也沒有找到……”
她這句失言讓李廣堰更加惱怒,難怪自己放著的一些零錢有時會莫明其妙不見,原來是這婆娘弄的鬼,她自然是有房間鑰匙的!
李廣堰數出十五枚金幣,看了看周圍這又矮又小几乎只能容下一張床的房間,就是在這樣的地方,自己擠了近三年。他將金幣扔給了包租婆,緊緊抓住剩餘的那些,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小子,你沒有聽見嗎,預交一年的租金,現在就要!”包租婆又開始叫罵起來。
李廣堰不理睬她,只顧做自己的事情,漸漸,包租婆覺得不對,李廣堰似乎是在收拾東西!
“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拿搬走嚇唬我?”
“肥婆,不是要拿搬走嚇唬你,是本大爺我真的要搬走了。”李廣堰這才轉身對著她,冷冷笑道:“你給我滾出去吧,馬上本大爺就會從你這又髒又臭又破又爛的小黑屋裡搬走!”
“你……你……你這窮得拿小鳥捅牆的賤豬……”
“是啊,我就是拿小鳥捅牆也不會捅你,一瞅見你,我便立刻不舉!”李廣堰現在也早不是當初離開家鄉時的青澀,在包租婆的薰陶之下,不帶髒字的罵人話兒,也是一套跟著一套:“所以你就別再在我面前叫春了,去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