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凜然,然後將臉埋進了那柔軟高聳之中。
雖然是盛夏,不過他的宅院極顯巧匠心思,注入三川河的一條小溪從他的府邸流過,藉助水排,溪水被引到了屋簷之上,化成涓涓細流,穿過暗埋在瓦下的陶管,將屋內的暑意帶走。而當初在選擇室內裝飾時,衛展眉也有先見之明地拋棄了床,盤了座人界東北方特有的那種大炕,空間大得很。所以雖然是五個人擠在一張大炕之上,卻並不覺得炎熱,而這些玉一般的肌膚,更讓人願意親近。
外頭是蟬在鳴叫,院子裡的棗樹枝葉間,是風在歌唱。而屋子裡與之應和的,則是動人的原始的呢喃,還有讓人心神盪漾的拍擊之聲,象是個嚴厲的父親,正在用巴掌拍打著頑皮孩子的臀部,打得雖然不重,卻讓那頑皮孩子發出貓叫一般的吟動。
最初時這種吟動是一種聲音,可當這吟動幾番高亢之後,就只剩餘喘息。於是另一種不同聲音的吟動又響了起來,很狂野,與方才的斯文不一樣,那聲音在抗拒,在反擊,在吞噬,而那拍擊聲也變得鈧鏘有力,當吟動變成嘶吼,嘶吼又變成長長的鼻音餘韻,屋子裡的動靜才算是安靜下來。
但並沒有安靜多久,當一群貪吃的鳥兒終於落在了院中棗樹之上,尋找最合適下嘴的紅棗兒時,卻不知是不是屋裡有人也含著了紅棗,含糊不清的呢噥,羞怯掩飾的低語,蚊蠅鳴叫一般,膽怯,卻帶著讓人心魂盪漾的神奇魔力。就連落下的那幾只鳥兒,注意力也被吸引過見,偏著頭,似乎想要偷窺什麼。
春光被遮住了,春色被藏住了,春天已經離去,春天留在屋裡。那春天的魔音,最後變成了一曲田野中的麥浪,風吹過時,麥浪伏下,風停止後,麥糧升起。這種節奏,在大地之上響徹了幾千萬年,在人類身上延續了幾十萬年,在這大炕之上,彷彿要到永遠。
小眉碰碰跳跳地向這邊跑來,身後是小瞳在追她,但小姑娘跑得快,幾次小瞳分明伸手就可以抓住的,可都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