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交談著。
“這次陳老教頭的大壽,沒想到連劉家也來了,他們不是和陳家一直不對付麼?”
“不只是陳家,王家、羅家也都派了嫡子過來祝壽,莫不是他們要和解了?”
“呵呵,不是要和解,看來幾位訊息不夠靈通啊,你們不知道這陳家如今可是又多了一名凝氣層的好手,而且是個大殺星!”
“哦?圖兄說的,莫非就是那將夏家一鍋端了的陳家三少陳潛?”
“正是他,我聽說劉家、王家的幾個小兒曾經冒犯過陳潛……”
“難怪難怪……”
這是文臣書生在談論,在他們隔壁,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也在大聲呼喝著——
“好傢伙,這次我倒要見識見識陳老教頭的那個孫子,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有三頭六臂!”
“那緊剎,我勸你還是小聲點,小心無意中惹惱了那位殺星。別看你戰場上重複往來、無人能擋,可真的和這般武藝好手對戰,估計走不出十招!”
“說起來,那陳潛的年紀也就十六七歲吧,居然就練到了凝氣層,我家那小子比他還大上一歲,但整日裡卻只知道爭風吃醋。”
“不能比不能比,武道一途,不專注、不吃苦頭,如何能夠一路勇猛精進?”
……
文人談勢,武人言武。
一時間,陳家的大小閣房裡熱鬧非常,只是這些人的話題,繞來繞去總是會繞到兩個人的身上,這其一便是此次壽宴的主角陳震涼,而另一個,便是陳潛。
陳潛如今的名聲,在整個西州城都叫響了,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也傳遍了全城,成了街頭巷尾談資中的風雲人物。
不過眼下,作為傳聞主角的陳潛對此卻毫不在意,他正在正堂大廳的一角,閉眼靜坐。
按理說,作為陳家的血親子弟,此時不是在旁應酬賓客,就是在堂後靜待壽宴開啟,可是陳潛畢竟身份特殊,他和其父親陳仲坤,雖未被從族譜上除名,但早已享受不到族人待遇。
只是如今這世道,大亂漸平,對倫理綱常開始看重,陳家雖說新興,可也著力表現出向老牌世家靠攏的傾向,對於這些禮儀看的極重。
所以,作為直系血脈的陳潛一家,在祝壽的時候,最起碼要出現在現場,在陳府人看來,他們來不來不重要,但若是不露面,被人說是陳家沒有禮數、家教,就不好了。
不過,陳潛前幾天這麼一殺,陳家倒是不敢再敷衍了,多少給他安排了位子,陳仲坤則因為精神不夠穩定,現下倒是沒被帶到這眾人聚集的地方,呆在後院,等一會才會過來。
陳潛的四周空出了好大一塊地方,雖不時有人靠近,但很快就會被人拉到一邊,後者附耳細說一番,那要走過去人就會驚疑不定的打量陳潛一番,然後快步離開。
對此,陳潛卻沒有任何回應,依舊靜坐如故。
隨著時間的流逝,距離起宴的時間越來越近,很多賓客都從各自的閣房中走出,大廳裡和院子裡的人數越來越多。
但陳潛的身邊始終保持著一片空餘,沒有人去靠近,也沒有人去寒暄,更沒有人去問候,好似嘈雜、熱鬧的大廳與他之間,有著一道難以跨越的隔閡。
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被他人排斥著。
“師妹,你都盯著陳潛看了好半天了,有沒有看出來一朵花來?”
在大廳的另一邊,江柳對著自己的師妹方曉冉打趣道。
他們師兄妹二人也送上了壽禮,進來了大廳。
聽到師兄的調侃,方曉冉倒是沒有扭捏,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陳潛現在已經是凝氣武者了,以他的年齡來說,絕對算是天資驚人,再加上你我也都知道,他其實並沒有藉助多少陳家的幫助,修為至今,幾乎可以說是完全靠著自己一拳一腳打拼出來的……”
江柳眉毛一挑,插話道:“哦?師妹對他評價這麼高?該不會是真的動心了吧。”
“這倒不是,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我有這心,可像陳潛這人一心求武,心性已然近妖,權勢財色在其眼中都是浮雲,”方曉冉說著,收起了笑容,“我只是覺得,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能和他進一步結交,或者乾脆就拉到咱天樞派來,你也知道的吧,開陽派那群死剩種錯過了機會。”
“你這麼一說倒也……”江柳陷入了沉思,本來他還對於陳潛,還有些一較長短的念頭,可是在聽聞到陳潛滅殺了李奴和夏克鬥後,他的這點心思立刻就煙消雲散了。
開玩笑,他江柳直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