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之間，他就已經回到了方壺山上。
小獾看著蘇植帶回來的兩座冰塊，它的毛髮微微豎起，它能感覺到冰塊裡面傳出來的邪惡氣息。
這氣息讓它很不舒服。
“嘰嘰。”小獾輕輕喊了一聲，在提醒蘇植注意。
“放心，沒事的。”蘇植放下兩冰塊。
就在他想該如何處理這兩座冰塊的時候，有座冰塊卻發生了變化。
那是冰凍著無頭怨魂的冰塊，厚冰裡面的無頭怨魂身體變得有些虛幻起來。
無頭怨魂的氣息也變得有些微弱起來。
蘇植眉頭微蹙，他輕輕拍了一下冰塊，冰塊迅速消融，化作白色的霧氣飄散。
蘇植冷冷地看著無頭怨魂，即使這怨魂剛剛和黃新榮的怨魂打鬥，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冰塊徹底散開之後，無頭怨魂站立不定，跌坐在地上。
他用手擺。弄了一下自己的腸子，只是他的肚子裂開太嚴重，那些腸子五臟已經塞不回去。
“蘇植，你還記得我嗎？”無頭怨魂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是李實農？”蘇植仔細想了一下才臉露驚容說。
“是我。”李實農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我似乎快要死了……不對，我早就死了，應該說我就快魂飛魄散了。”
“等等，你為什麼還會有前世的記憶？”蘇植有些無法置信地問。
系統曾經跟他說過，人死之後，魂魄也會跟著魂飛魄散，只有極端的情況下，才會靠著死前那口怨氣異變為怨魂。
但怨魂沒有前世的記憶，它們只記得自己的心願，它們存在也只是為了完成自己的心願。
但是它們無法久存於世，無論是否完成心願，一旦時間長了，它們就會消散。
但眼前的李實農不但記得蘇植，口齒清晰，顯然有著正常的神智！
這實在很不合常理，蘇植肯定系統說的是真的，因為之前陳三爺的怨魂就是這樣子，沒有智慧，更無法和他交流。
後來即使轉化成了藥靈阿四，也只能傳遞具體的意念給蘇植，根本無法開口說話。
這李實農的怨魂實在讓蘇植非常驚訝。
“我也不知道……突然間我就清醒過來了。”李實農雙手伸開，他的聲音之中也有深深的疑惑。
“不過無所謂了，我都這樣子了。”李實農又說。
“你怎麼會和黃新榮在村口打起來了？”蘇植看了一眼被冰封住的黃新榮開聲緩緩地問。
“我在外面遊蕩，就想回來看看，結果在村口卻是碰到了他……真是幸運……我又能再殺他一次……哈哈……”李實農發出一陣帶著恨意的狂笑。“蘇植，我想你不會放過他的，對吧？”李實農笑了一會，他發出一陣咳嗽聲，似是被什麼嗆到了一樣。
第754章 鬼話
蘇植沒有回答李實農這個問題，只是瞄了一眼已經無頭的他，心裡面更多的是想著為什麼李實農與黃新榮會有這樣的變化。
“我跟黃新榮不一樣，其實我一點也不恨你。”李實農掙扎著站起來，但是他無法做到。
“我本來是想回自己的房子看看，但是現在知道，就算真的讓我看見也沒什麼用……”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哀傷。
“家裡面已經沒有人了……回去又有什麼用……”
他發出了‘呼……呼……’的喘息聲。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蘇植難得好心地問了一句，他心裡明白，李實農恐怕很快就要‘散開’了，這次應該是連魂魄都不能剩下了。
其實蘇植與李實農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衝突，李實農當初對付蘇植也是黃新榮指使的，李實農坐牢也是替黃新榮背鍋。
所以李實農說不恨他，蘇植也是相信的。
李實農只是呆呆地靜坐著，他的雙手雙腳在消融，化作幽綠的煙霧。
“我這輩子該報的仇都報了，唯一讓我覺得對不起的是我兒子……我沒資格求你去做什麼……但以後要是你見到我兒子陷入大麻煩之中，如果方便，希望你能搭把手……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李實農說完這話就徹底釋然了，他覺得自己很幸運，起碼他死了還能回來見自己兒子一面，可惜的是，他不能對兒子說上一句話……
“我答應你。”蘇植點點頭說。
“謝謝。”他只是說了簡單的兩字，軀幹也化作了幽綠的煙霧散去。
李實農在這世間的唯一痕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