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病的時候,看他那個慌張的樣子,原來他認得你。”陳康停頓了一下,捏著下巴繼續說道:“他認得你,卻又不敢正臉相見,一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覺得心中有愧。”吳秋遇心中一驚,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小靈子,但心念一閃也就過去了,料想彭玄一應該不會對小靈子不利。
吳秋遇正在胡思亂想,丘壑開口問道:“秋遇兄弟,剛才那個是什麼人?”吳秋遇跟這些人都很熟,也就沒有隱瞞:“是北冥教的彭玄一大哥。”“是北冥教的人?”鄉野三奇不禁面面相覷。無涯大師也頗感意外。在薊州城北的府君山,無涯大師和吳秋遇、曾梓圖等人在一起,曾經遭受北冥教烈焰旗和旋風旗的圍困,也聽曾梓圖說了不少關於北冥教的事,沒想到北冥教的人今日居然找上門來。印德和尚與祁少城對北冥教不甚瞭解,倒是對那幾個人的驚訝覺得很好奇。吳秋遇說:“嗯。他以前是青衣堂的堂主。北冥教剛剛經過變故,他現在已經是北冥教的十位護教長老之一。”丘壑更加驚訝:“秋遇兄弟怎會對北冥教的事如此瞭解?”吳秋遇說:“我也是無意之中趕上了。除了彭大哥,我跟北冥教倒也沒什麼交往。”陳康忽然說道:“北冥教的護教長老應該坐鎮在北冥教的總壇掛月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吳秋遇說:“我也正覺得奇怪。”
丘壑沉思了一會,忽然說道:“難怪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敢與秋遇兄弟相認,想是怕被說破身份。如果他真的是你所說的北冥教的長老,他喬裝來到這裡,騙取無涯大師的藥丸,必定有所圖謀。”“也許真是有人中了毒,讓他來找藥的。”胡大夫畢竟是個大夫,考慮問題的角度也和丘壑有所不同。陳康說:“二哥,你沒聽秋遇兄弟說嗎,他可是個長老。什麼人中毒,能讓一個護教長老親自出來找藥?還打扮成那個可憐樣子。難道是他們教主被人算計了?這北冥教的內訌也太離譜了。哈哈。”丘壑和胡大夫也覺得不可思議,一笑置之。無涯大師卻覺得事有蹊蹺:“如果真是北冥教的重要人物被人下毒謀害,那用的定非尋常毒藥。只怕老衲的藥丸救不了他。難道剛才那位彭施主並不知道秋遇施主身上有解毒的手段?”說完了,他繼續看著吳秋遇。聽了無涯大師的話,吳秋遇心中更加迷惑。彭玄一知道他是神醫濟蒼生的徒弟,也知道他身上有賀蘭映雪,既然是尋藥解毒,為什麼不直接找他,反倒一直躲閃,倒像是不敢見面一樣?難道……難道靈兒的失蹤真的跟彭大哥有關?是他們把靈兒抓走了?
丘壑說:“如果真是北冥教的教主遭人算計,那恐怕今後江湖上又該不太平了。”吳秋遇一時沒再說什麼,心裡卻因為丘壑的話而有所觸動。他跟北冥教的教主司馬相打過交道,也知道司馬相在薊州被曾梓圖設計擒拿,關在曾府花園的石洞中。司馬相後來怎麼樣了,吳秋遇並不清楚。今天彭玄一忽然在這裡出現,又是來為“家裡一位長輩”求藥的,那位長輩會不會就是司馬教主?先前他孤身去西域盜取賀蘭映雪,為的就是給司馬教主恢復功力,難道這一次也是一樣?難道,司馬教主已經被北冥教的人給救出來了?那曾家豈不是很危險?吳秋遇開始為曾婉兒的家人擔心起來。當然,更加讓他擔心的,是和曾家人在一起的柳如夢。想到柳如夢可能因為北冥教與曾家的仇恨而身處險境,吳秋遇的內心煩亂起來。
第125章危情潛藏
無涯大師請吳秋遇和鄉野三奇師徒在寺院留宿。因為沒有急事要辦,而且這裡清淨,正好安歇,眾人也就沒有推辭。一行和尚聽說吳秋遇暫時不走,也很高興,在旁邊殷勤的招待著。
傍晚時分,曾可以、白鹿司、裘如龍護著一輛馬車進入臺懷鎮,為了避人耳目,特意找了鎮上相對偏僻的一處客棧——福緣客棧。曾可以下了馬,走到車前,對車裡的人說:“妹妹,到了。今日咱們就在這裡安歇吧。”說著,輕輕掀起車棚前面的簾子。柳如夢從車裡探出頭來,往客棧的招牌上看了一眼,便要下車,但見曾可以在那裡候著,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下車吧,小心一點,我扶你。”曾可以說著,便扶住柳如夢的胳膊,扶著她慢慢下了車。柳如夢把胳膊從曾可以手裡輕輕掙脫,臉上有點紅。裘如龍和白鹿司也已經下了馬,在旁邊笑嘻嘻的看著。曾可以見了,趕緊吩咐道:“裘兄,你進去要幾間上房。”這時已經有夥計迎出來,幫著安頓車馬。裘如龍和白鹿司進門去安排房間,曾可以陪著柳如夢一起往裡走。幸虧福緣客棧稍微偏僻,後院還剩有三間上房。曾可以和柳如夢在頂頭住對門,裘如龍和白鹿司在曾可以的隔壁。柳如夢乘車勞頓,身體有些不舒服,晚飯也不想吃,早早就說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