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陽客棧見面,看樣子是打算一起走的。春香送飯的時候,發現秋遇公子留在桌上的紙條,我才知道他已經找到如夢姐姐,要一起離開薊州。我趕緊帶人去追,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他們去了漁陽客棧。那時他們已經見了面,差一點就走了,幸虧小靈子把秋遇公子給引走了。”曾可以驚訝之餘,也輕輕鬆了一口氣:“好懸哪。難怪你一再叮囑,不讓娘再住回原來的地方。我還以為他只是昨晚去過那裡,原來早就找去過了。哎,他跟小靈子走了之後,當天沒再回來找如夢?”曾婉兒眼前忽然一亮,面露欣喜,小聲道:“那個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現在我說出來,咱們看看是否能用上。”曾可以說:“好啊。”曾婉兒便把當晚的事跟哥哥說了出來:“小靈子把秋遇公子帶到府君山,我們也追到那裡。想讓秋遇公子跟我一起回來,他不肯,只讓我去漁陽客棧接回如夢姐姐。我們都沒注意,竟然有北冥教的人埋伏在那裡。小靈子被他們射了一箭,掉下山崖。秋遇公子也跟著撲了下去。第二天,我派人去找。家丁回來說,只看到幾匹野狼,還有一支斷了的箭。我當時以為秋遇公子一定死了,難過了好多天。沒想到他們竟然大難不死,又到了咱家。”曾可以聽完,說:“你應該早一點告訴我的。要是如夢知道秋遇已死,也許難過一陣子之後,就對他死心了。”曾婉兒說:“我是怕如夢姐姐太過傷心嘛。現在我們這樣跟她說,你說她會相信嗎?”曾可以想了一下,說道:“看機會吧。過了這麼多天,秋遇公子都沒有找到她,我想她會相信的。”
兄妹兩個越說越覺得有信心,不知不覺已來到花園。正要到涼亭去吹吹風,卻見那一片連同假山帶涼亭都被圍了起來。二人心中納悶,走上前去看個究竟。這時,胡大寧轉了出來,迎上前說道:“公子,小姐,這裡在修繕,塵土飛揚,叮咣亂響,暫時不便遊賞。不如等過幾天修好了再來玩吧。”曾可以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曾婉兒便扶著哥哥往回走。望著二人走遠了,胡大寧才繼續進去監工。
曾可以回頭望了一眼,對曾婉兒說:“妹妹,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曾婉兒不解:“爹爹要求高,花園修改一下也算平常吧。”曾可以說:“我說的不是這個。花園修改,應該是管家的事。胡大寧一個武夫,哪裡懂這個?爹爹怎會讓他當監工?”曾婉兒聽了,也覺得有些奇怪:“還真是。我說他在酒席上怎麼不喝酒,原來是為了這個。算了,別管他了,趕緊回去歇著吧。等你酒醒了,咱們一起去看娘,還有如夢姐姐。”一提到如夢,曾可以眼睛都發亮,可是想到自己現在一身酒氣,這個樣子讓如夢姑娘看到也實在不雅,便點了點頭,讓婉兒扶他回去歇息。
吳秋遇和小靈子離開大廳以後,小靈子看到吳秋遇仍在悶頭想心事,知道他心裡仍在惦記如夢的事,不願看他鬱悶,便有意岔開他的思路,於是說道:“秋遇哥哥,剛過晌午,咱們閒著沒事,不如到城裡轉轉吧。”吳秋遇自己對遊逛沒有多少興趣,但是他知道小靈子喜歡,便點頭同意。出了府門,小靈子忽然小聲對吳秋遇說道:“秋遇哥哥,你看,是不是覺得北冥教的人少了?”吳秋遇往周圍看了看,真的沒有看到北冥教的人。
兩個人在街上轉了一陣,不知不覺走到了漁陽客棧附近。吳秋遇看著漁陽客棧的牌子發呆,心中想起了當日與如夢在那裡的特殊遭遇。小靈子見了,對他說:“咱們進去問問,看如夢姑娘來過沒有。”吳秋遇心裡知道,很可能進去問了也白問,但是不願拂了小靈子的好意,便跟著她進了客棧。
到裡面找夥計一問,沒想到那夥計竟然說:“是有來過,就在昨天。那姑娘先前在我們這訂了房間卻一晚沒住,算是特殊的客人,所以我記她。”吳秋遇喜出望外:“那她人呢?說沒說她住在哪裡?”夥計說:“那個她倒沒說,不過她吩咐了,讓我們把這個房間繼續留著。說如果你們再來,就在這裡等她,或者留下住址。”小靈子問:“她自己來的?”夥計說:“有一位公子跟他在一起,跟這位公子歲數差不多。”吳秋遇知道,那位公子應該就是曾可以,便把曾可以的樣貌特徵跟夥計說了一下,夥計肯定地說:“對,應該就是他。”小靈子對夥計說:“如果那位姑娘再來,你就悄悄告訴她,就說我們住在曾梓圖曾老爺家裡,並且問清楚她的住址。記住,千萬不要讓那位公子知道。”夥計點頭記下,疑惑道:“你們一會來一會走的,要了個房間誰也不住,到底在玩什麼遊戲?”小靈子從錢袋裡倒出一小塊銀子,偷偷塞給他:“你也不用多問,只要把這個事辦好了,我後面還要謝你。”夥計見了銀子,高高興興的滿口應下。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