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驚訝道:“原以為府上會很熱鬧,沒想到竟能如此清靜。”曾梓圖說:“唉,往日倒也熱鬧。自從我成了北冥教的眼中釘,時時受到監視和騷擾,為了不殃及無辜,我便遣散家人,打發了家丁。這裡自然也就冷清了。”
進入大廳,落座之後,無涯大師便問起了北冥教之事:“施主與北冥教的糾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能否跟老衲說說。”曾梓圖道:“我正是要跟大師說說北冥教的事。”於是便把司馬相如何接任北冥教教主、如何帶人去挑戰武林至尊、北冥教試圖劫持盧夫人和婉兒、秦鍾禮等人打算重推教主以及自己捲入北冥教總壇風波等事一一跟無涯大師說了。無涯大師一直默默聽著,直到曾梓圖說完,才微微點頭道:“原來其中竟有如此隱情。難怪那位司馬教主心中憂慮,行事倒有幾分欠思量。”曾梓圖說:“我在薊州落戶多年,做些營生倒也攢下一個家業。只因平素喜好結交,在當地多少有些名氣。北冥教總壇掛月峰離此不遠,難免也有北冥教的人與我結識。司馬相和他手下的路橋蔭等人便認定我從中挑唆,破壞教主威信,煽動秦長老作亂。大師您想想,我都不是北冥教的人,他們誰當教主與我何干?秦長老他們又怎會聽我的使喚?”無涯大師點頭道:“看來是司馬教主多心了。不過他根基不穩,難免心中不安,多些顧慮也在情理之中。施主心中無愧,避些嫌疑也就是了。”曾梓圖說:“誠如大師所言,我就是這樣想的,所以處處忍讓,不敢衝突,才能在薊州留到今日。掛月峰總壇風波之後,本想著我自廢武功,一則讓他們出一口氣,二則讓他們打消顧慮,便可安心養老,了度殘生。不成想,他們終究還是不肯放過我,又有了今日的殺劫。”無涯大師安慰道:“施主也不必過於憂慮。我想今日之事,未必就是壞事。老衲現在想來,他們未必是要存心謀害施主,或許試探武功才是他們的真實目的。經過今日之事,我想他們應該可以放心了,未必還來打擾。”曾梓圖說:“但願如大師所言。我如今已經成了廢人,再無什麼志向。日後犬子如何,也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以後有機會,還請大師隨便指點一二,他就受用不盡了。”無涯大師忙說:“令公子口碑甚佳,老衲雖然不曾見過,卻也早有耳聞。但有需要老衲幫忙之處,施主不必客氣。”“多謝大師。”曾梓圖謝過無涯大師,稍稍沉默了一會,又面帶憂慮的繼續說道,“北冥教勢大人雜,有司馬相作為教主一日,始終是武林的一個禍患。”無涯大師沒有說什麼,心裡卻在想著曾梓圖的話。曾梓圖繼續說道:“今日大師仗義出手,救了曾某,只怕也會惹惱司馬相和路橋蔭等人。大師回去以後,不可不稍加提防。”無涯大師點頭道:“施主的話,老衲記下了。時候不早,老衲準備告辭了。”曾梓圖想說的話已經說完,隨便客氣了幾句,便送無涯大師出府。胡大寧一直在旁邊伺候著。
目送無涯大師走遠了,曾梓圖轉身往裡走,忽聽身後有人叫他:“爹。”曾梓圖回身一看,是婉兒回來了。郝青桐和魯嘯緊跟在她身後。曾梓圖迎上兩步,驚喜道:“婉兒,你怎麼回來了?”說著也跟郝青桐和魯嘯點頭打了招呼。郝青桐和魯嘯知道此刻父女二人有話要說,只拱了拱手,沒有插話。曾婉兒說:“你把我們都打發走了,一個人在家裡,我不放心你嘛。”曾梓圖欣慰地笑道:“真是乖女兒。騎馬累了吧,走,快到裡面歇著。”曾婉兒快步走到爹爹面前,高高興興跟他走在一起。郝青桐和魯嘯跟胡大寧打了招呼,也一起往裡走。
曾婉兒問:“爹,這些天你一個人,沒什麼事吧?”曾梓圖笑眯眯說道:“爹沒事。爹還有一個大驚喜要送給你呢。”曾婉兒好奇地問道:“大驚喜?什麼大驚喜?”曾梓圖故作神秘地說道:“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曾婉兒越發好奇:“爹,你現在就告訴我嘛。”曾梓圖說:“不能說,不能說。哈哈哈哈。”曾婉兒嬌嗔地說道:“爹,你又在戲弄我。”曾梓圖說:“等你自己看到了,自然就明白爹沒有騙你。爹把你的事,可一直放在心上呢。”曾婉兒輕輕哼了一聲:“哼,我也不問了,到時候看你拿什麼出來。要是算不上大驚喜,爹,我可不依呀!”曾梓圖笑道:“好,好。爹保證,一定是大驚喜。而且一定是你最喜歡的。”
到大廳坐下。曾婉兒忽然問道:“爹,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讓我和哥哥都離開,連我娘都搬走了。你看咱家,都沒有人氣了。”曾梓圖說:“這是江湖上的事,爹不想跟你說太多。你只要明白,爹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們好就對了。”曾婉兒說:“我當然明白。可是……”一坐下來,曾梓圖漸漸陷入沉思。曾婉兒看出爹爹有心事,不敢打擾他,只好默默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