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時姐姐是認真的。人家這一番心意,你就不要拒絕了吧?”鐵秋聲抬頭看了看他們,又是長嘆一聲。小靈子假裝對吳秋遇說道:“我知道時姐姐是個堅持到底的人。你想她為了追查殺害紀姑姑的兇手,不顧生死,拋頭露面,一追就是七八年,顧不得半點女人的妝顏和臉面,還落下個幽靈魔女的名聲。”
鐵秋聲心頭一顫,忽然覺得自己虧欠時秋風太多了。人家跟自己和紀明月都非親非故,為了幫自己追查兇手,不顧安危艱險,一身黑衣走遍黃河南北,耗費了女兒家七八年的大好青春。想想“幽靈魔女”對於一個年輕姑娘來說是多麼沉重的名字。其中還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經歷了多少危難兇險。雖說自己曾經救過她,但是人家也好幾次暗中幫助自己,早就可以扯平了。這份執著和情義……
想到這裡,鐵秋聲心亂如麻,又不禁長嘆一聲。
小靈子繼續說道:“秋遇哥哥你信不信?這一次鐵師叔要在這裡住多久,時姐姐就會在這裡陪多久。也許又是七八年,也許是一輩子。”吳秋遇點頭道:“嗯。我信。”
這時丘壑走到鐵秋聲的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秋聲兄弟,明月姑娘已經不在了,這個已經無法挽回。時姑娘為你付出了那麼多,難道你還要再耽誤她的一生嗎?”“不,不!”鐵秋聲往後倒退了兩步,茫然地看著紀明月的墳墓,渾身顫抖起來。
小靈子走到鐵秋聲的身邊,用很小的聲音說道:“鐵師叔,你對紀姑姑的一片痴情,大家都看在眼裡。相信紀姑姑也早就感受到了。那你相信不相信,如果紀姑姑還活著,她對你也是同樣痴情?”鐵秋聲愣愣地看著小靈子。小靈子解釋道:“我是說,你對紀姑姑痴情,紀姑姑對你同樣是真心。你覺得,紀姑姑是希望你後半生過得幸福,還是希望你後半生過得悽苦?”鐵秋聲仍只看著小靈子,沒有吭聲。
小靈子又說道:“那這麼說吧,假設現在換過來,師叔你躺在墳裡,紀姑姑站在這裡,說要為你終生守靈,永不嫁人。如果你還能跟她說話,你希望她這麼做嗎?”鐵秋聲搖了搖頭。小靈子說:“這就對了。紀姑姑和你一樣,對師叔也是一片痴情。她在天之靈怎麼會願意看到你在這裡孤獨終老?她只是不能出來跟你明說罷了。”鐵秋聲似有所悟。小靈子繼續說道:“真若有心,未必要一直守在這裡,你可以把紀姑姑的靈位供在家裡,想供多久就供多久。你們已經是陰陽兩隔,這些都只是形式。我覺得與其追求這種形式,還不如師叔把自己的日子過得好些,讓紀姑姑的在天之靈為你高興,她也可以早日安心。”聽到這裡,鐵秋聲終於微微點了點頭。
鄉野三奇也不知小靈子都跟鐵秋聲說了些什麼,看到鐵秋聲開始點頭,都覺得很好奇,一起圍了過來。小靈子趁熱打鐵:“時姐姐為紀姑姑付出了這麼多,我想紀姑姑的在天之靈一定能看到。如果我是紀姑姑,有人願意花七八年的時間不計代價地為我報仇,我一定很感動,把師叔託付給這樣的人一定很放心。”鐵秋聲當然明白小靈子的意思,扭頭往時秋風那邊望了一眼,對吳秋遇說:“秋遇,你讓他們不要再卸車了。”“啊?”吳秋遇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小靈子推了他一把:“啊什麼啊,快走啊。”說完便拉著吳秋遇往那邊走去。鄉野三奇大喜。丘壑興奮地說道:“秋聲兄弟,這就對了。”陳康好奇地問道:“剛才那丫頭都跟你說什麼了?”鐵秋聲尷尬地支吾道:“沒,沒什麼。”說著便又去紀明月的墳前燒紙。
小靈子對著正在卸車那幾個人喊道:“幾位大哥,不用卸了。你們再把東西裝到車上,原樣拉回,錢就不用退了。”幾個人全都愣住,扭頭看著時秋風。時秋風疑惑地看著小靈子。小靈子走到時秋風面前,笑眯眯地小聲說道:“這是鐵師叔吩咐的。”時秋風愣了一下,扭頭望了鐵秋聲一眼,仍然不太明白。小靈子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恭喜姐姐。鐵師叔想通了。”時秋風驚訝地看著小靈子,半信半疑。小靈子故意大聲喊道:“鐵師叔,原來那間茅屋拆不拆呀?”鐵秋聲回頭說道:“那個先留著吧。我以後還會經常來看看。”小靈子笑眯眯看著時秋風。時秋風喜出望外,興奮地不知如何是好。
趕車地問:“姑娘,到底是裝還是卸呀?”時秋風說:“裝,都拉走。錢不用退了。”那夥人當然高興,手腳麻利地開始往車上裝東西,裝完就趕著馬車走了。
小靈子輕輕推了推時秋風的胳膊:“時姐姐,還不過去?”時秋風含羞地看了一眼小靈子,悶頭笑了一下,邁步往墳前走去。鐵秋聲見時秋風走過來,衝她輕輕點了一下頭。時秋風也沒敢看他,輕輕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