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你的降龍十八掌,我正要領教!”
倪大鰍已經出言提醒,也算是仁至義盡,便不再顧忌。他一拳擋開對方的來腳,身子向後一撤,眼前六出幾尺的空當。只見他身形晃動,兩臂翻波,將內力往雙掌一提,猛然打出一記“亢龍有悔”。
蒙面人早就留意了,知道他要打出硬招。可奇怪的是,他並不打算躲閃,而是馬步往下一站,拉開架勢,竟是要硬接倪大鰍這一招。
徐長老和程長老都是一愣。孫長老也不禁輕輕“啊”了一聲。
倪大鰍這一招“亢龍有悔”使出了七分力,那力道可是不小。掌力所及,只見蒙面人硬繃繃向後滑出了三四尺,卻是沒倒。
蒙面人半晌沒有動靜,緊皺著眉頭。
倪大鰍問道:“路長老,你怎麼樣?”
蒙面人緩緩地站直了身子,兩手攥了攥拳頭,說道:“降龍十八掌果然厲害!”
孫長老見幫主一招打中,在一旁叫道:“識相的,趕緊認輸!”
卻聽蒙面人笑道:“哈哈,認輸?沒那麼容易。我還要領教倪幫主的高招!”
倪大鰍見對方硬接了自己一掌,竟能安然無恙,不由得暗自吃驚,嘴上說道:“好。咱們再來打過。”
蒙面人知道了降龍十八掌的厲害,不敢再輕易讓他發掌,於是搶上前近身纏鬥。倪大鰍幾次想跳出都被他趕上纏住。
徐長老在一旁看出門道,暗笑道:“剛才幫主那一掌,其實已經把他打怕了。只要再抽身出來,再打上一掌,他想不認輸也不行了。”
程長老和孫長老聽了,自然也都心中高興。
倪幫主也一直在尋找機會,希望能留出空當再發一掌,儘快將對方制服。
蒙面人剛才硬扛了一招“亢龍有悔”,雖然看上去好像沒什麼損傷,但手上的動作卻比原來遲緩了一些。他使了一招“雙風貫耳”,兩手同時朝倪大鰍的頭上夾打而來。這其實是極為普通的一招。
倪大鰍當即來個“野馬分鬃”,向外一分拆。蒙面人兩條手臂被擋開,胸前就露出了破綻。倪大鰍知道機會難得,哪肯放過,右掌一收,猛然向他胸口打去。
蒙面人似是沒有料到,驚呼了一聲,胸前便捱了一掌,向後退出好幾步。
“好!”孫長老和程長老見蒙面人捱了一掌,不約而同叫了一聲。徐長老卻突然一愣。
只見倪幫主驚愕地站在哪裡,把右掌展在眼前。手心上五個細小的紅點,是隱隱冒出的血點。剛才一掌打在蒙面人胸前,就覺得手心被輕輕地刺了一下,現在想來應該是極短的針刺。那針刺並不長,只是淺淺地刺破皮肉,所以那幾個血點才那麼小。
徐長老剛要上前,倪幫主一擺手,叫他退下。
蒙面人站定身形,用手背輕輕抹了一下嘴角,說了聲:“好手段!”便又快步棲了上來。
倪幫主將掌心在衣襟上蹭了一下,也沒當回事,見蒙面人已經衝上來,急忙抬手相迎。二人又打在一處。
程長老說道:“這廝倒還禁打!捱了兩掌,還能硬撐著。”
徐長老低聲道:“剛才見幫主神色有異,怕是手上也有什麼不便。”
程長老一怔,忽然捏緊了拳頭,以防幫主有什麼不測。
又過了十幾招,倪大鰍隱隱覺得右臂有些發麻,右手有些不聽使喚。他馬上就明白了,暗叫不好:“那刺上有毒!”
蒙面人眼神流露出得意,進攻也更加緊密,逼迫倪大鰍不得不奮力迎戰。
倪大鰍暗自焦急:“他如此猛攻,就是要逼我耗用內力。毒已入血液,我越用力,便滲得越快。這可如何是好?”此時他的右臂越來越麻木,心裡一急,頭上不禁冒出汗來。
徐長老已經看到了,替幫主著急,他想了一下,忽然叫道:“路長老,你們鬥了百十來招,難分勝負。不如暫且休息一下,喝口水再鬥不遲!”
孫長老不解地看著徐長老。徐長老低聲道:“我看幫主右手不便,多半是剛才那一掌受傷了。”孫長老一驚,定睛一看,果然不假。
蒙面人笑道:“不急不急!我跟倪幫主再鬥半個時辰,必能分出勝負!”
倪大鰍當然知道他的心思,無非要耗到自己毒入骨髓,發作難治。想通了這一點,不敢這樣繼續糾纏著,只想速戰速決。
蒙面人也知道倪大鰍是怎麼想的,偏偏不給他機會,仍是緊緊纏住。
徐長老等人已看出幫主動作變緩。孫長老小聲道:“一旦幫主有個閃失,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