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二虎卻無暇理會她的美麗,又問道:“咱家出什麼事情了?”
杏花忽閃著一雙黝黑明亮的大眼睛,急切地說:“兄弟,你放學後經常在這兒打獵,我能不知道嗎?”
“姐,您別急,慢慢說,咱家怎麼了?”
“快回家,咱娘被人欺負了!”
“啊?誰欺負咱娘了?”鄭二虎的那雙粗重的眉毛凝成了一個疙瘩,急切地說:“走,快回去!”
“大地主劉子豪的大老婆金銀花呀,快走吧,回去你就知道了。”
“那好!”鄭二虎說著,連忙撿起地上的鋼叉和獵物,怒起嘴巴打了一個長音口哨:“嗚——”
忽然,一匹棗紅駿馬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奔而來,神奇般來到鄭二虎的面前。
只見那棗紅馬渾身上下火紅火紅的顏色,除了腦門有一塊巴掌大心臟形的白色皮毛,幾乎沒有半根雜毛,馬背上備著馬鞍子和一個用於裝獵物的狼皮搭袋。
杏花說:“兄弟你先走,咱娘可能有危險!”
鄭二虎說:“不行,天快黑了,這大草原上危機重重,蘆葦蕩裡還有一隻野狼,咱們倆一起走,快上馬!”
“可是,兄弟,我不會騎馬呀,還是你先走吧,救人要緊!”
“不,姐姐,沒有時間了,我扶你上馬,快!”
他說著,不容分說就抱起杏花放到馬背上,然後他縱身一跳,飛躍到馬背上,緊緊地抱住杏花的楊柳細腰,雙腿用力一夾,那棗紅馬便“灰灰”地鳴叫幾聲,向小孤山飛奔而去!
“踏踏踏……”棗紅馬四蹄蹬開,踏著初秋紅綠相間的鹼草,一溜煙地飛奔在大草原上,不知驚飛了多少草叢中的野雞,嚇跑了多少覓食的野兔!
然而,鄭二虎卻無暇理會這些飛禽走獸,只想儘快回到家見到母親。於是,他快馬加鞭,棗紅馬一路狂奔……
坐在他前面的杏花,還是頭一次騎馬,要不是弟弟在她身後緊緊地抱著她的腰,她是不敢騎馬的。
那飛奔的棗紅馬帶起了風,把杏花腦後的兩條黝黑而又長長的大辮子吹得漂浮起來,同棗紅馬的身子平行,而且隨著馬的飛奔,瀟灑而又有節奏地起伏、遊蕩著……
七八里地的路程,一個時辰,就回到了小孤山村子的邊上。
此時,鄭二虎的那雙獵人般異常靈敏的耳朵,突然聽到村子裡面亂哄哄的一陣緊似一陣的辱罵聲。
“籲——”他連忙勒住了韁繩,再一側耳細聽,確信那些辱罵的聲音來源於他自家院子,連忙把杏花抱下馬,把馬的韁繩交給她,說了一句:“姐姐經管好東西!”
然後,他撒開兩腿向家裡跑去!
當他跑到自家木籬笆院外,看到很多村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十分吵鬧地把院子圍了好幾層,因為太陽快要落山了,正是眼撒黑的時候,他看得不是很清楚,就在院外粗大嗓門高聲叫道:“怎麼回事?我娘怎麼了?”
見沒有人搭話,他又喊道:“娘——娘——”
他一邊急切地喊著,一邊驚慌失措地擠了進去……
第一卷 第2章 地主婆娘金銀花
人們一看鄭家的兒子鄭二虎回來了,連忙紛紛後退。
大傢伙都知道這小子的厲害,在大草原方圓百里這兒疙瘩,是出了名的小獵手、大混混,跟他爹學了一手打獵的本事和絕世武功,而且還又一個神秘的江湖傳奇外號,叫“草上飛”。雖然他在縣裡的學校唸書,可他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就連忙給他讓出一條道,讓他徑直跑了進去。
“娘——”他又急切地喊了一聲,沒有見到母親,也不見孃的迴音,卻看見大地主劉子豪的大老婆金銀花,在院子馬棚門口依著門框,跳著腳,扯著大嗓門,衝著那三間茅草房尖聲叫罵:“狗孃養的臭婆娘,你給老孃滾出來,看老孃不打斷你的三隻手!你到老孃家做長工、當下人,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住,不知道感恩,還背地裡偷東西!真是死不要臉,快點滾出來,讓大家看看,老鄭家的臭婆娘三隻手啊!”
金銀花一邊破口大罵,一邊跳著腳要往屋裡衝,被東院張嬸和幾個好心的女人給勸住了。
這時候,杏花把棗紅馬拴到馬棚,連忙跑過來往外推著金銀花:“大太太,你家究竟丟了啥東西?你消消氣消消氣,我娘不是那樣的人,你肯定是誤會了。”
“丟啥了?丟錢了唄!”金銀花氣不打一處來,又氣勢洶洶地說:“我家放在老爺臥室炕頭櫃裡面的一串子現大洋,突然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