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之揚不通內功,但精於音樂,實在是修煉這門內功的最好材料,如果他練過內功,必然也會在意得失,生出雜念,但他對練氣一竅不通,吹奏時想著的只有音樂,對於真氣的走向聽之任之。這樣一來,正合道家妙旨,無為而無所不為,很快衝破關礙,自成周天之象。
周天一成,妙用頓生。起初樂之揚真氣孱弱,感覺不太明顯,但隨修為日深,真氣變得渾厚,自然周流百骸,開張萬竅,納入天地之氣,躍入了一個全新境界。首先變化的是笛聲,起初遇風就散,難以及遠,漸漸凝成一縷,穿過海風,送出一里之外;其次變化的是體力,樂之揚白天耕田種樹,幾乎不知疲倦,夜裡爬山登頂,也是一縱即上,速度之快,勝過靈猴飛猱。
如果童耀心思細密,不難發現樂之揚的變化。但他終日飲酒,一天裡清醒的時候不過一半,但見樂之揚幹活又好又快,說話知情識趣,遠非那些粗蠢農夫可比,這酒鬼一高興,索性讓他當了工頭,監管一幫老農作息,自己則呆在屋裡,終日長醉,不理世事。
這麼一來,樂之揚閒暇更多,練氣之外,又開始修煉靈舞。技擊為殺戮之道,靈道人悟道以後,便不十分推崇。但他一身武學出神入化,如果完全拋棄,不免有些可惜,兩難之下,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將一身武學編入《靈舞》,並不註明出處,但由修煉者自學自悟,習武者從中悟出武功,喜愛音樂的看出的不過是一場舞蹈。
樂之揚對於武功一竅不通,一開始就將其當成舞蹈,甚至於生出一個荒唐可笑的念頭:武功與舞蹈沒有分別。他隨樂起舞,從未細想其中的奧妙,只覺跳舞之時,體內的那股熱氣也會如吹笛時一樣流轉,時而竄到指尖,時而貫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