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怒的賢妃啊。
咋回事啊?
咋回事?
捉姦當場嗎?
韋帥望微笑,倒酒,給芙瑤倒酒,碰杯,幹掉。
然後,韋帥望就坐在一邊,支著頭看窗外。
看起來真象即將被打入冷宮的怨婦。
手心裡的信,讓帥望覺得刺痛。
良久,他終於召南朝過來:“哪來的?”
南朝道:“冷冉,監視冷冉的人,看到這封信,靠記憶寫下來的,可能有誤,不過,我想主要意思不會錯。”
韋帥望問:“前文呢?”
南朝道:“沒有,不清楚,但是之前,冷冉同冬晨互有通訊,有可能是冷冉諮詢冷冬晨的意見,或者質疑冷冬晨的辭職。”
帥望點頭,半晌:“你看過了?”
南朝點點頭:“是,教主命令我同許伏虎一起負責這些情報,我看到這個,覺得必須立刻報給教主,當然,教主以前就有遷怒的習慣,所以,我先給公主了,希望以主勸慰你。”
韋帥望道:“她命令我笑。”
南朝忍了一會兒,嘴角抽了。
帥望低頭看信:韋帥望是一個兇手,他殺死了無辜的人,他謀殺三個人只為救自己的親人,他淹死一城人,還想毒死一城人。僅僅是,他當眾挖出周翰的心臟,不管周翰是否有罪,這種殘忍行為本身就不能為世人容忍。他已經不是我曾經熟悉的仁厚兄長。他的善良與不忍只是針對自己人的,對這個世界毫無用處。我想,一個能維護正義的程式,可能……(以下無法複述,大至是說他的規則可以拯救這個世界)
但是,他現在掌握魔教這個巨大的力量,如果他不遵守規則和程式,沒有人能阻擋他改變現在的規則,所以,一定要他加入到我們這一方,即使是把掌門一職拱手相讓,這是不得不冒的風險。
成為掌門,也可以讓他遠離魔教的權柄,或者我們能有辦法將他與魔教分割開。
我們也應該做好充分準備,聯絡儘可能多的人,包括慕容家和周家的所有武林同道。
這樣,才有可能,在必要的時候殺掉他。
帥望輕聲:“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
冬晨是我兄弟,不會給別人寫這樣的信。
韋帥望的手微微顫抖,手裡抓著的那張紙,就慢慢碎成粉末,一點一點,從指縫間漏了出去。
良久,帥望輕聲:“我要那封原信。”
南朝一愣:“那等於讓臥底曝光!”
韋帥望輕聲:“不惜一切代價,我要那封原信。”
芙瑤伸手握住他的手,緊緊握住。
帥望沉默。
芙瑤回頭:“南朝,你下去吧,你家教主,明天再安排這件事。”
南朝如釋重負:“是!”
韋帥望靜靜坐著,輕聲:“這是假的。”
他側過頭去,一行淚水已落下,他起身而去。
芙瑤側頭,桑成上前:“我去看看。”
芙瑤道:“讓他把眼淚擦了,滾回來。”
桑成微微艱澀地說聲:“是。”
桑成過去:“帥望。”
帥望沉默一會兒:“大哥,”
他好象要問什麼,停頓一會兒,笑笑:“我一會兒就好。”
這不是真的。
他讓掌門給我,是為了架空我?然後殺掉我?
師爺參與了嗎?師父呢?
岳父,繼父,他們都勸我,幾乎是威逼著我,去做掌門,離開魔教。
虎落平川,龍困淺灘,然後……
如果他們都參與了,我想,我想……
那就是正義的審判了。
如果,我放下武器,舉起手,接受審判,我是否能夠不牽連別人地,得到公正的判決?
帥望垂下眼睛,芙瑤能接受這結局嗎?
我的兄弟,兒子,朋友,魔教教徒能接受這結局嗎?
不,這不可能是真的。
如果這是真的,我得做點什麼,才能避免一場內戰?
一場波及整個武林引致政權動盪的殺戮?
不,這不是真的。
也許有人在使離間計。
我不必想太多,我應該先核實訊息。
韋帥望覺得,他已經失去了掙扎的力量。
但他依舊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沒有表情地看著遠方暗藍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