峙,彼此真氣毫不保留的宣洩向對手。
若論修為,萬劫天君終究遠較丁原為高,魔氣衝破阻截,不可一世的攻入雪原仙劍,冷不防一絲警兆乍生,手中光劍隨之顫鳴,破入丁原劍中的魔氣,被一股奇怪的力量頃刻化解,猶如泥牛入海。
萬劫天君咦一聲道:“化功神訣!”非但沒有變招收手,反而猛將功力發揮至九成,沿著光劍席捲過去。
魔氣剛接觸到雪原仙劍劍尖,丁原已生感應,自知以化功神訣,也抵擋不住老魔如此渾厚霸道的轟擊。
危機當頭,丁原左掌在雪原仙劍上一拍,仙劍應聲反彈而起,挑向萬劫天君的眉心,一氣呵成又扳回主動。
萬劫天君見丁原出掌彈劍,已猜知他下一步的後招,仍禁不住低讚道:“好聰明!”右手抬起掌心朝外吐出真元,紅光凝鑄成盾在眼前一擋。
丁原才不會傻到與萬劫天君以硬碰硬,仙劍在光盾上蜻蜓點水,順流直下,划向對方胸膛。
萬劫天君胸口血色暗光一亮,幻化出一對透明的光手,“啪”的夾住仙劍。他左手光劍揮灑劈出,厲喝道:“小子,撤劍!”
丁原道:“撤劍又能如何?”
心念催動中,一股真元送入仙劍,身形飛退,讓過萬劫天君的光劍。紫電劍魄鋒芒畢露,砰然震碎一對光手,偕著雪原仙劍凝鍊成一枚光丸激射而起。
“嘩啦——”丁原身前的衣衫從衣領以下驟然開裂成兩半,露出赤裸堅實的胸膛。一道血痕由淡轉濃,橫貫身前,幸而只是肌膚之傷,未及內腑。
丁原收住劍丸,迎風一展,仙劍重新現形,神威凜凜。
姬雪雁、墨晶與秦柔三女連袂攻出,卻被萬劫天君一掌轟退。
盛年不待緩過氣來,挺劍擰身,與阿牛一左一右夾擊牽制,逼迫萬劫天君回掌相迎,無暇追擊三女。
不過十來個回合,墨晶、秦柔先後中招,退出激戰。姬雪雁勉力又遊鬥了五六個照面,右肩被萬劫天君指力穿透,劍交左手猶不肯退。
阿牛與盛年全力發動御劍訣,但在萬劫天君的面前,仙劍泛起的光芒譬如螢火,端的是蚍蜉撼樹,於事無補,反白白消耗了不少真元。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眾人在苦力支撐,萬劫天君越加的揮灑自如,得心應手。一人一劍飄忽莫測,每一次出手都令六人左支右絀,疲於招架。
他一掌拍出,盪開阿牛與姬雪雁的仙劍,“喀喇”肋骨斷裂有聲,二人幾乎同時悶哼橫飛,遠遠拋落。
丁原見姬雪雁中招生死未卜,心如刀絞,不顧一切揮劍直劈。
這招凌厲迅捷,常人看來不失為妙手狠招,落在萬劫天君眼中,此招之破綻百出令他不由大喜過望。
他只側身讓過雪原仙劍鋒芒,隨手送出一掌按在丁原肩頭。一股巨力湧到,丁原五臟六腑被震得齊齊翻騰,身子如隕石般墜落。
盛年石中劍緩中帶變,一式“一諾千金”依然進退有據,絲毫不亂。
萬劫天君面露欣賞之色,彈指點偏劍鋒,說道:“老夫沒有看走眼,六個人裡修為並非以閣下最強,但堅持到最後能不亂章法的,卻非閣下莫屬。”
盛年怎不清楚眾人敗局已定,難有生還之望,然而臉上依舊不見絕望與沮喪,道:“天君過獎,盛某仍有再戰之力,自無放棄之理。”
萬劫天君道:“你即便不害怕,也總該後悔入淵自尋死路吧?”
盛年坦然道:“我同伴六人既入得潛龍淵仗劍除魔,便已立定必死之心。縱是身死,亦不過是求仁得仁,甘之如飴!”
阿牛手撫肋骨數處斷傷劇痛椎心,聞聽盛年與萬劫天君對答,額頭冷汗涔涔仍大聲喝采道:“盛師兄,說得好!咱們就是死了,也絕不後悔!”
秦柔倒在十多丈外,渾身凝著一層冰霜,哽咽著點頭。
姬雪雁努力平靜道:“秦姑娘別哭,在這惡魔面前,咱們不能掉一滴眼淚。”
丁原爬起來昂然道:“雪兒說得對,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何況,咱們遠沒有到該絕望的時候!”
萬劫天君哈哈大笑道:“臭小子,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嘴硬。不過,老夫喜歡。若不是老夫口渴得緊,倒想讓你多活幾日。”
丁原一笑,帶著一股譏誚的神情,喘息道:“萬劫老魔,從你施展天魔解體大法至今,已然將近半個時辰。你的修為不僅要被打回原形,體內經脈的傷勢也行將發作。該完蛋的人,恐怕是你才對!”
萬劫天君縱聲笑道:“死到臨頭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