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就要這麼不明不白與老和尚同歸於盡。”
他咬牙凝息,便欲自爆丹田,與一慟大師的元神拼個玉石俱焚。不防丹田一暖,隱約有一團甘露般清泉生成,磅礴湧出。
恍恍惚惚之中“砰——”的一記驚天動地轟鳴,丁原眼前白光飛卷,擴散開來,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彷彿也同時爆裂,就此失去了知覺。
迷迷糊糊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就好像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飄浮,被一層層看不見的波濤掀起,又拋落。
終於,隱約的聽見有一個人的聲音說道:“師姐,你快過來看。”
丁原想睜開眼睛,看看自己到底置身何處,那說話的人是誰?
可眼皮就像灌了鉛似的沉重,怎麼也睜不開。極度的疲憊痠軟包圍著全身,經脈與丹田如同被抽空了一樣的空蕩難受。
迷糊中,眼前似乎有光影出現,耳中又聽到有人輕輕喚道:“丁公子——”
他艱難的眨著眼睛,吃力的慢慢撐開眼皮,眼簾裡晃動出雍輿情和容冰楓的身影。
原來自己還沒有死,丁原的心裡一鬆,重新合上雙眼,全身骨骼寸斷之感讓他乏力至極,只想沉沉的再睡上一覺,什麼也不用做,什麼也不想說。
以後十數日,丁原時而甦醒,時而昏睡,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丹田內又有了真氣充盈流動的感覺。
有時候,他在睡夢中朦朦朧朧,感受到有一股綿綿熱流從自己胸口的檀中穴注入,流轉周身經脈好不舒服。
潛意識裡,明白該是雍輿情和容冰楓在以自身的真氣為他療傷。
這日午後,丁原醒轉過來,就瞧見石室裡一燈如豆,雍輿情正坐在床邊的石椅裡假寐。
他靜躺了片刻,雙手按住床板,想勉力坐起身。
雍輿情立刻察覺,伸手扶著他依靠在枕頭上,微笑道:“丁公子,你的氣色又好了不少。用不了幾日,就能生龍活虎的下地行走啦。”
丁原感激道:“雍姨,這些日子著實辛苦你與容姨了。”
雍輿情含笑道:“丁公子何須客套。當日六大劍派圍攻雲夢地宮,本教危在旦夕,得蒙丁公子仗義相助,始得化險為夷。
“這等大恩,本教兄弟姐妹無不銘感肺腑。今日能為丁公子略盡棉薄之力,輿情甘之如飴。”
丁原笑了笑,問道:“雍姨,我又睡了多久?”
雍輿情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算上今天,丁公子已在床上躺足了半個月。”
丁原笑道:“竟是這麼久?不過我現下已無什麼不適,想來也不礙事了。”
雍輿情道:“說是不礙事,你卻沒見著那天被我和容師妹救回時,自己的模樣有多嚇人。
“我也一直奇怪,當日我與容師妹離去後,熔岩仙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不見了那老和尚?”
丁原一邊回憶,一邊將經過說了,又簡略的敘述了孃親為一慟大師所擄,自己被迫立誓助他獲取《玉牒金書》的前因後果。
雍輿情點頭道:“看來那老和尚的元神多半是為《玉牒金書》煉化,已不復存在。只是《玉牒金書》又去了哪裡?”
丁原搖頭道:“這我也不曉得了。我見那石柱上的留字,似乎言道《玉牒金書》乃仙人遺澤,以應天陸浩劫之用。倘若就此消失,丁某罪大莫贖。”
雍輿情道:“丁公子,你也不要太過責備自己。事情發展到這步田地,也是天意。”
她見丁原說了一陣子的話露出疲倦之色,於是起身道:“丁公子,你暫且休息一會兒。我去瞧瞧劣徒可有將今日的空靈石乳送來。”她轉身出了石室,輕輕帶上房門。
屋裡一片寧靜,丁原卻已經睡不著了。
他靠在枕頭上又想起昏迷前的最後一幕,暗暗思忖道:“我只當自己難以倖免,不料又一次大難不死。奇怪的是那老和尚的元神,與《玉牒金書》一起消失不見,未免有些蹊蹺。
“那老和尚作惡多端,又害死了老道士,如今一死相償,連元神也灰飛煙滅,有什麼仇也都該解啦。”
他正想得出神,冷不丁聽見有人低沉的嘆息道:“多謝丁小施主還記得老衲,回想前塵,老衲亦是感慨萬千,一言難盡。”
丁原大吃一驚繃直身體,低喝道:“一慟!”目光環顧石室,舒展靈覺遍搜各處,卻尋不出一慟元神藏身的所在。
一慟大師的聲音繼續道:“丁小施主,你不必找了。老衲的元神現在就在施主的體內。
“說來也是天意冥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