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說道:“原來是丁公子,小妹失禮了。請丁公子到仙閣稍歇,小妹這便前往通稟。”
丁原入得天一閣,在一間雅緻的小廳裡入座,自有人奉上茶水。等了一盞茶左右,門外腳步聲響,安孜晴與楚凌仙走了進來。
丁原不見蘇芷玉身影,心感不妙,只得站起身抱拳道:“閣主,楚仙子!”
安孜晴與楚凌仙還了禮,三人分賓主重新落坐。
安孜晴開門見山道:“丁公子,你來得不巧。自蓬萊仙會後,玉兒一回仙山便閉入死關,以參悟大乘天道。如今,是誰也無法見她。”
丁原心道:“這麼巧!老天爺難道還想再捉弄我一回麼?”口中卻無法唐突質疑,只得恭敬問道:“安閣主,不知玉兒何時能夠出關?”
安孜晴搖頭道:“這可難說,需看她個人的造化。短則三五年,長則十年二十年,也有可能——”
雖然她沒有繼續往下說,但丁原也曉得後面話裡的意思,自然是指萬一走火入魔,或許便會香消玉殞。
他呆了半晌,楚凌仙道:“丁公子,蘇師妹她入關前留下一支玉簫,交代說倘若你來南海,便將此物轉交與你,留作紀念。她想對你說的話,也盡都在裡面了。”說著取出玉簫,雙手交給丁原。
丁原捧過玉簫,憶起北地冰原,萬里風雪中,蘇芷玉俏坐石上,纖手執簫的醉人丰姿,心裡邊百般滋味像翻倒的調味罐子,一古腦的湧了上來。
他手撫玉簫,久久無語。
楚凌仙安慰道:“丁公子,你也不必太在意了。待玉兒安然出關,功德圓滿,你們也總有再會之日。”
丁原站起身子,將玉簫還遞給楚凌仙道:“楚仙子,這支玉簫還是勞煩你暫且保管。待玉兒出關,再將它物歸原主。在下想對玉兒說的話,同樣都在這簫中。”
楚凌仙含笑的目光凝視著丁原,道:“丁公子放心,凌仙會將此簫轉託與芊芊,屆時一定為你辦到。”
丁原這才想到,明年正月,楚凌仙便該出閣了。
他點點頭道:“多謝楚仙子,在下告辭了。”
安孜晴與楚凌仙將他送出天一閣,丁原神思不屬,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的歧茗仙山。
他御劍海上,但見腳下波濤浩蕩,萬里無垠,禁不住心中悵然之意,縱聲長嘯。
第十章回眸
若干日後,丁原與姬雪雁帶著彩兒辭別眾人,前往東海水晶宮赴約。赫連夫人如今也已隱居宮內,青燈古佛,落髮出家。
此後,人們便很少見到丁原的仙蹤,紛紛傳說他已偕著佳人隱居海外仙山,再不踏足塵世。
但每年老道士的忌辰,丁原與姬雪雁都會悄然回返紫竹軒,而後同盛年、蟄兒一起祭拜過墨晶的衣冠冢,再去向一個無名的小山村,遠遠的看上一眼在無憂無慮中漸漸長大的淡晚。
也有人說,曾經在南海上見過丁原,他行色匆匆,獨自一人卻不知要往哪裡去。但這些傳聞,都沒有誰來證實過。
阿牛果然辭了魔教教主,與秦柔迴歸翠霞。
風雪崖勉為其難,暫掌了魔教的大權,他為人雖桀驁不遜,可也沒什麼野心,與正道各派尚能相安無事。
盛年束髮出家,終生未娶,專心致志的教導衛驚蟄修煉,以繼承老道士的遺志,將紫竹軒發揚光大。他為人剛正不阿,光明磊落,漸漸豎立起極高的口碑與威望。
潛龍淵大戰後一年,淡一真人羽化飛天,淡怒真人正式接掌翠霞。
再過數十年,淡怒真人隱退,出人意料之外的將翠霞派掌門之位傳與了盛年。紫竹軒的千年歷史上,也終於出現了第一位翠霞掌門。
曾山自然不必再空守後山,整日的天南海北遊戲人間。
丁原走了,他老人家少了個相得的玩伴,未免寂寞了不少,但很快又找上了衛驚蟄,於是紫竹軒也成了他常來往的地方。
有時候他也會偷偷的去一次雲冪宮,作客幾日。
畢虎既已抱得美人歸,也就不在乎曾山三五年不定的前來蹭飯,放開胸懷倒也其樂融融,但在下棋打彈子上,他老人家依舊寸步不讓,常常氣得曾山跳腳發誓再不來雲冪宮。
對此石磯娘娘倒不擔心,因為曾山年紀大了,記性未免不好,很快就會忘記自己發過的誓,屁顛屁顛的又跑來,照樣的下棋喝酒。
正道七大劍派方面,雲林禪寺低調了許多,樂行善事少惹是非,反而更能贏得別人的尊敬。倒是平沙島一蹶不振,人才凋零,直到百多年後才緩過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