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不要妄動,更不能大聲喧譁鼓譟,以免驚擾了旁人。”
盛年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率先一點頭道:“晚輩記下了。”轉頭看看墨晶,墨晶心知其意,將冰兒拉過去站到自己的身邊。
無怨大師念動真言,法陣四周亮起一團光霧,眾人也沒覺著什麼,人已到了三樓。
光霧稍散,眾人情不自禁的大吃一驚。
原來果然如無痛大師所言,這間屋子裡或坐或站,不下一、二十人,無一不是威震天陸的正魔兩道翹楚人物。
其中更有如農百草、蘇真這般的位列十大高手中人。
姬雪雁一眼望去,忽然嬌軀一顫,原來在人群中看見了淡怒真人的身影,而她的爺爺姬別天卻動也不動的盤坐在屋子中央,雙目緊閉似已入定。
在姬別天周圍,依次還坐著蘇真、農百草與一執大師,三人的情形與姬別天一模一樣,皆盤膝入定,直如泥塑。
而四個人對面所坐的,赫然便是丁原!
姬雪雁心頭一熱,不由自主的輕聲喚道:“丁原——”
不覺,淚水已沾溼玉頰。
東海中土,生死兩茫茫,蒼天有眼,她終於又能見到了他!
想自古多少人只羨鴛鴦不羨仙,但箇中纏綿滋味,苦澀體會,是何等令人刻骨噬心,無時能忘?
遁入空門,又豈能相忘於紅塵?
如今當她經歷生死劫難,站在這裡,再得見丁原,惟願心中柔情深深深深的將他包圍,從今而後,一生一世,乃至千生萬世,再不分離!
可是,丁原對她的呼喚卻毫無反應,就如同沉睡了一般,只靜靜的盤坐在原地。
姬雪雁哀求迫切的目光望向無怨大師問道:“大師,丁原他——”
無怨大師急忙回答道:“女施主稍安毋躁,丁小施主不過是元神出竅,魂遊天外,很快就能回來。”
農冰衣驚訝道:“大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爺爺他們也變得和丁大哥一般模樣?”
無怨大師輕聲道:“這事說來話長,先得從貧僧今日傍晚與農老施主上得承天壇探望丁小施主時說起。”
原來黃昏時分,無怨大師與農百草兩人照例前往承天壇,為丁原診斷傷勢。
這兩日丁原服用了農百草贈送的丹藥,火毒發作的痛苦大為減輕,但症狀仍不見明顯的好轉。
農百草大皺眉頭,卻也一籌莫展。
兩人來到承天壇頂層,就見丁原獨自盤膝坐在地上,雙目微闔紋絲不動。
自從農百草將曾山的話轉告丁原後,他時常都是這副模樣,似乎是在苦苦思索什麼難題。
故此初時無怨大師與農百草只當丁原是普通的入定,也不以為意。
可時間一久,農百草漸漸察覺不對,他趕忙走近丁原仔細察看,這才發現,丁原竟是元神出竅、魂遊太虛之象。
然而蹊蹺的是,承天壇周邊有佛門法陣封印,可謂滴水不漏,丁原的元神卻又到哪裡去了?
無怨大師也是驚疑不定,回返到樓下詢問守值的僧人,都說沒有發現任何的異狀。他百思不得其解,急匆匆趕到禪房將此事稟報了無涯方丈。
正巧蘇真夫婦與淡怒真人、姬別天先後上山,正在禪房裡與無涯大師說話,在一旁一執大師和蕭浣塵、屈痕也有陪坐。無涯大師一聽師弟說起丁原元神消失之事,立刻面色大變,率著眾人登上承天壇。
屈痕注視著丁原肉身,愕然問道:“方丈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丁小侄的元神卻是去了哪裡?”
無涯方丈若有所思道:“阿彌陀佛,諸位施主,可曾看見頭頂鏤刻的一座星陣?若是老衲所料無差,丁小施主的元神便是進到這裡頭去了。”
眾人齊齊抬頭仰望,只見圓頂上鏤刻著一幅丈許方圓的星陣,乍一看似乎也沒什麼特異的地方,連蘇真凝目半晌也瞧不出什麼蹊蹺。
無涯方丈嘆了口氣道:“這承天壇如諸位所知,乃敝寺歷代高僧參禪修煉的地方。如無怨師弟這般的佛學修為,十五年前也僅僅修煉到第二層而已,貧僧曾有幸於六年前登上頂層,在此參悟了整整三年之久,方始明白承天壇最大的奧妙,竟是在頭頂的星陣之內。”
蕭浣塵訝異道:“方丈大師,此話怎講,難道說這座星陣才是承天壇真正的關鍵?”
無涯方丈搖頭道:“其實,星陣僅僅起到一扇門戶的作用,只有穿越星陣,到達隱藏在其中的”大乘佛境“,才算是功德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