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赤光。
尤怨精神一振,叫道:“是古大先生的”鐵血令“!總算等到動手的一天了,他奶奶的,老子都快憋壞啦。”
漠北一眾二十多人群起鼓譟,那樣子全不似稍後就有一場生死搏殺,反倒像是要去趕赴一場盛宴般。
淡怒真人遽然起身,低喝道:“我們走!”看也不看興奮鼓譟的漠北魔道高手,逕自出門,姬別天等人心知事態緊急,隨在淡怒真人身後魚貫而出。
忽聽見背後阿牛叫道:“淡怒師叔,姬師叔!”
姬別天停住腳步,站在門口回過頭來道:“羽少教主,莫非你想留下我們?”
阿牛見姬別天誤會,急忙搖手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想著向兩位師叔問安。”
姬別天凝視阿牛,心裡突然浮現起淡言真人的面容。兩人同門百多年,因著性格見解諸多不同,極少有往來。在姬別天心底,對於自己的這位師兄甚至常有些芥蒂。
但真到老道士走時,他才醒悟到,自己對淡言真人的敬重之心,絕不下於其他任何人。當日眼睜睜看著老道士元神出竅,孤身突圍,姬別天心如刀絞,不忍卒睹。
說到底,對於老道士捨生取義、拼死救護阿牛之舉,姬別天儘管仍有些不以為然,但也不能不由衷欽佩淡言真人的血性豪情。
他見阿牛語態恭敬,一如往昔在翠霞山時,不由得心頭一軟,面色緩和下來,嘆口氣道:“阿牛,你如今已是魔教教主,再不是翠霞弟子。師叔這稱謂今後還是免了罷,免得讓人笑話。”
阿牛低頭啞聲道:“姬師叔——弟子出身翠霞,深受師門重恩,不管再過多少年,也絕不敢相忘!”
姬別天嗓子眼裡有些堵得難受,想到若非阿牛身世特殊,為正道不容,又何至於師徒兩人落到今日境地!
他沉默半晌,忽覺肩膀上被一隻有力的手按住,卻是淡怒真人迴轉過來,淡怒向阿牛微一點頭說道:“阿牛,我們需得馬上趕赴雲林解救丁原。來日方長,你好自為之,不要辜負了令師的一片苦心。”說罷攜起姬別天縱身飄飛而去。
阿牛嘴唇動了動,終究什麼也沒說出口,只怔怔坐回原先的椅子裡。
那邊尤怨惡狠狠盯著商傑,冷然道:“商老二,古大先生召集咱們兄弟殺奔雲林救出丁小哥,老子這就要去了。咱們的老帳不妨暫緩一緩。但教老子今夜不死,明天午時落馬驛西十里長亭,你我不死不休!”
商傑一豎大拇指,哈哈笑道:“尤怨,有種!看在你我這次都為解救丁原的分上,商某今夜便不再為難你。咱們一言為定,商某明日哪怕只剩下一條腿,跳著也會去十里亭赴約!”
尤怨點點頭,仰天一記長嘯直如狼嗥震野,闊步走出知香居。二十多名漠北魔道高手齊齊鼓譟,轉瞬消失在漸黑的天色中。
商傑朝著阿牛身旁端坐的兩個漢子觀量了一眼,抱拳道:“請恕商某眼拙,兩位可是別雲五鼎中的顧兄、遼兄?”
那瘦高個正是顧智,聞言起身回應道:“商兄,顧某如今不過是羽少教主的貼身長隨,別雲五鼎早已煙消雲散,不值再提了。”
商傑又向阿牛禮道:“羽少教主,昔日別雲山遮日崖一戰,商某雖曾追隨雷公夫婦殺上雲釀天府,卻無緣得見少教主一面。不想今日有幸,在此相遇。”
阿牛忙還禮道:“商二哥客氣了,難得諸位如此熱心前來救助丁小哥。若要說謝,也該是阿牛先謝過大夥兒才對。”
南荒群雄見阿牛偌大的聲名地位,依舊謙遜有禮,無不大喜,來自飛巖山的羅權高聲叫道:“羽少教主儘管放心,咱們兄弟今夜定將丁原救出來,說什麼也不會讓這份美差教漠北的人馬獨搶了去!”
阿牛見群情激憤,忍不住暗自苦笑道:“這下可真糟糕了。丁小哥被雲林襌寺軟禁,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不理。但從眼前情形來看,漠北、南荒的人分明是要找雲林襌寺拼命,今夜一場血戰勢不能免。不管哪一方能贏,也是落得兩敗俱傷的結果。
“況且這些人生性桀驁難馴,一旦殺出真火在雲林襌寺中打砸一番,千年古剎只怕難以保全。”
他有心勸說眾人冷靜下來,切勿妄動干戈。但自知除非用強,不然這些魔道高手又豈會善罷甘休,甘心聽命於己?
就算攔下了這裡的十幾個人,在雲林襌寺四周尚不知聚集了多少一心要救出丁原的各路人馬,自己又能攔住幾個?
為今之計,惟有儘快找到盛年,想個法子穩住年旃與古大先生等領頭之人,而後再設法救出丁原,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