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問問老朽在奇怪什麼?”
丁原見他終於憋不住要主動說話搭理自己,不由心下暗笑,臉上卻淡淡的道:“農醫仙若願意告訴在下,在下不問也能曉得;若你老人家不肯說,我又何必多嘴?”
農百草更火了,手一揮道:“難道你就一點不擔心自己的毒傷麼?”
丁原故意嘆口氣說道:“依照九真師太的說法,在下這毒傷三、五日內必死無疑。而今我已多活了數日,早就是賺的啦!
“那仙靈朱果之毒本就是絕症,農醫仙也不必費心了。”
農百草呸了聲,道:“放屁!那老尼姑佛法修為堪稱當世第一,可論及醫術心得,她比老朽還差得遠!
“什麼三、五日必死無疑,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麼?實話告訴你,你不僅三、五天裡不會死,三、五十日內也死不了!”
丁原一怔,問道:“這是什麼道理?”
農百草道:“什麼道理,你怎麼不去東海問九真那老尼姑?哼,這多虧你曾經被翠霞六仙以”六合迴天心法“洗經易髓,體內經脈血管乃至五臟六腑遠勝常人為強。仙靈朱果的火毒儘管厲害,可一時半刻還燒不死你小子。”
丁原驚喜交集,猶如被閻王改判了生死令,想到自己若能再多活三、五十日,只要設法從雲林禪寺脫身,便能有充裕的時間去追查真兇,揭穿一慟大師的陰謀詭計,委實算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丁原道:“原來如此,只是不知過了三、五十日,在下還能活多久?”
農百草道:“這就看你的造化了,也許兩個月,也許三個月,但最多不超過百日。”
丁原鬆了口氣,道:“那也足夠了,已比在下預料的好了太多。”
農百草奇道:“丁原,你僅只有百日性命而已,為何不問問老朽是否有法子救你?”
丁原道:“農醫仙若能救得在下,自然會救。若不能,在下何必多問?”
農百草沉默半晌,徐徐道:“實不相瞞,眼下老朽也沒想出什麼醫治的辦法。但既有數十日的工夫,老朽勢必會竭盡所能,救回你的性命。
“適才老朽所說的第二聲”奇怪“,就是指你體內的生機旺盛得出乎老朽預料之外,這對於一個身患絕症之人,至關重要。”
丁原苦笑道:“在下現在的確還捨不得死,實在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等著去做。不知道農醫仙第一聲”奇怪“指的又是什麼?”
農百草臉上露出怒容,道:“你體內除了火毒,還有一股濃烈的寒氣,應是最近十日內所染。
“想來那人本是好意,希望以陰怯陽,水火調和治癒你的毒傷。殊不知,仙靈朱果的火毒何等厲害,哪是尋常藥物剋制得住的?”
他越說越氣,情不自禁一拍桌子,道:“這麼一來,適得其反,反而加重了病情,也讓老朽的診治難上加難。
“真不曉得是哪個混蛋自以為是,這般胡亂醫治,老朽若能見著他,必先抽上兩個耳刮再說。”
丁原笑道:“恐怕你真知道她是誰,便捨不得下手了。因為這人正是農醫仙的孫女,冰兒姑娘。”
農百草面容一僵,漸漸現出無可奈何的神情,嘆口氣道:“庸醫誤人。”
丁原禁不住莞爾,道:“冰兒也是好意,何況在下本是必死之人,再多這麼點傷勢也不算什麼。”
農百草頷首道:“難得你看得這麼開,老朽這裡有一瓶丹藥,你每日服上一粒,可疏導氣血,減少火毒發作的頻率。另外,也能略略減輕一些痛苦。
“可是,你現在宜靜不宜動,最忌諱的就是血行速度加速。不然,隨著火毒發作次數的不斷增加,你的身體總有吃不消的一天。”
丁原收了瓷瓶,道:“多謝農醫仙,好在我天天待在這裡面,想活動身子骨也難。”
農百草翻翻眼白道:“你是舒服了,可外面早已鬧翻了天。近幾日雲林禪寺不斷有魔道中人夜探,幸好還沒死人。另外,屈痕、蕭浣塵他們也在雲林禪寺一住數日,就等著後天的公審。
“丁原,你小子可真不一般啊,居然讓正魔兩道頂尖的人物齊齊來為你操心。”
丁原早從無怨大師處知道這個訊息,聽農百草說起外面的陣勢,於是道:“農醫仙,在下還有一事想煩勞於你。
“請你出去後替在下放出話,就說大夥兒的好意丁某心領,但說情也好,劫獄也罷,丁某一概謝絕。一人做事一人當,丁某的事情,丁某自會設法解決,不勞大夥兒冒險操勞。”
農百草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