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優美的仙鶴、驢鼎早已被打得粉碎,原本金黃的琉璃瓦如今變得黯淡無光,府裡的東西被砸的不成樣子。
朱何紅了雙眼,一幕幕兒時圍著爹孃玩耍的情景不斷浮現,曾經因為頑皮,用石頭打了一個家丁的頭,爹讓朱何跪在這驢鼎旁,一遍遍教育他,而娘卻過來替朱何求情,因為這,他倆還爭吵了起來。曾經還在這裡和一群小孩子捉迷藏,盪鞦韆。
朱何眼眶徹底溼潤了,因為那一幕幕血腥的場面再次浮現。一具具屍首橫七豎八,每一片地都血跡斑斑;那些惡賊在肆意的砍殺,朱府的人在哭泣嚎叫;彷彿看到了爹手握長槍刺向自己胸口的那一幕;彷彿聽到了娘在呼喊:“何兒,你快跑啊…”;彷彿看到了姑父身受重傷還奮勇抵抗的那一幕……
先前的快樂和後來的慘像一幕幕重現著,充斥著朱何的腦海,一幕幕播放,一組組對比,一陣陣心痛,朱何失聲痛哭。十多年過去了,減少不了心中的痛苦,反而增加了那種痛入骨髓的仇恨。
泉子理解此時朱何的痛苦,所以沒有去打擾他,只是默默守候在他身旁,讓他盡情哭泣發洩。
朱何踉蹌地走進府內,走進每一間房屋,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屋內的器物傢俱早已被砸的粉碎,值錢的東西也早已被人搜刮乾淨,留下僅有一塊塊殘骸和一張張蜘蛛網,這一幕幕都像刀一樣刺痛著朱何的心。
朱何、泉子走到後院,一堆堆荒冢映入眼簾,全是朱府慘死的人被埋在這,荒冢前面立有石碑,最靠前的是父親朱紈之墓、姑父劉羿彬之墓、母親何翠之墓。朱何看到,立馬飛撲過去,跪地大哭。
朱何哭道:“爹、娘、姑父,朱何不孝,苟活了十多年,卻從未來看過你們,還沒能替朱家報此深仇。可在東瀛的日子裡朱何無一日不思念著爹孃、姑父,無一日不想著如何去替朱家報仇!
“姑媽待我如親身,可卻也因為朱何的連累,葬送了性命。還有收養朱何的左君師父,傳我至寶的柳生師父,也都無辜送命。
“朱何真是沒用,看著每一個至親之人離我而去,而朱何卻毫無挽救之力。如果可以的話,朱何真希望睡在這荒冢裡的是我,而活在世上的是你們!
“承蒙爹孃在天有靈,安排了左君師父和柳生師父來教朱何武藝,左君師父是德高望重的天魅堂堂主,柳生師父是嫉惡如仇、行俠仗義的無影刀客,他們都是東瀛武林罕見的高手。在他們的教導下,如今的朱何已有天隕刀在手,《天隕刀法》也已領悟通透,已有能力去手刃陳九德那狗賊。再等不久,朱何定提著陳九德的人頭來祭奠爹孃和朱府每一位無辜送命者。
“朱何先走了,等取得陳九德首級再來祭拜爹孃、姑父。”
泉子聽到朱何這麼一段感人肺腑的話語,也不禁溼潤了眼眶。不過看到朱何一頓發洩之後,情緒穩定下來,她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
朱何、泉子用刀劍割去了荒冢上的雜草之後,把府門關好,便離開了朱府。
走在街上,泉子見朱何情緒還是無比低落,便道:“朱何,今天我累了,我們找個客棧歇息吧。”
朱何關心道:“辛苦你了,我們去找客棧。”於是兩人去了一家客棧。
進了客棧房間,泉子故作**模樣,搔首弄姿地走近朱何身旁,用妖媚的聲音問道:“朱大爺,好久沒見您來我來鳳樓啦,今日小月找你來啦,怎麼在這客棧裡啊?”
朱何頓時目瞪口呆,不知道泉子在搞什麼門堂。
泉子接著妖媚著,坐到朱何大腿上,左手腕勾在朱何的脖子上,右手撫摸著朱何的臉,道:“難道你就把小月給忘了嗎?小月可日夜都在思念著朱大爺呀。”
朱何疑惑道:“朱大爺?小月?”
泉子接著道:“朱大爺怎麼看上去不太高興啊?有什麼心事就跟小月說,小月會讓大爺高興的啊。”
朱何明白了,原來泉子是在逗他開心,於是故意應和道:“大爺我沒什麼心事,只是最近另有新歡了,謝謝小月前段日子服侍本大爺。”
泉子聽到這話還真有點不舒服了,著急地問道:“新歡?是誰啊?”
朱何故意道:“本大爺的事,你也要管嗎?”
泉子道:“要管,快說,是誰?”
朱何道:“那個人在鏡子裡,還請小月自己去觀賞觀賞。”
泉子懂了,於是擺脫了那種妖媚的語調,認真的說道:“大爺說的是酒井泉子嗎?那個姑娘真的不錯,小月就寬宏大量一回,把你讓給他吧。”
朱何也變得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