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自是十分不甘。
華不石的臉上卻平靜如水,看上去胸有成竹,一點也不擔心。
潑皮漢子以為華不石選到那隻“病雞”是走了狗屎運,但華不石自己卻很清楚,那與運氣毫無關係。
他早已參悟了數百年前“犬聖祖師”遺留下來的絕世傳承“識髓真經”,對於“相體識人”之術很有研究。雞與人雖有很大的不同,但選雞之法與“相體識人”亦是有一些可觸類旁通之處。
那“識髓真經”中的識人之術,有望體、搭脈、摸骨和尺量經絡等多種方法,華不石在挑選那隻“病雞”之前,已仔細觀察過籠中的每一隻雞,又用“摸骨”之法觸控過其中的數只,對於這幾十只戰雞中,哪幾只最強他的心裡早就有數。
在華不石看來,那潑皮模樣的漢子運氣才真算是不錯。這一次這漢子所選的花斑綠尾的戰雞正是那幾只最強戰雞中的一隻,而華不石選的“肥雞”則是另一隻,兩強相爭,這一局到底誰輸誰贏還難有定數。
圍欄之中,兩隻戰雞受了挑逗,已開始撕殺了起來。
潑皮漢子的花斑綠尾戰雞動作靈活,攻擊迅猛,每次撲出都快若閃電,對方極難躲得開。而華不石的“肥雞”動作就遲緩了許多,但勝在皮糙肉厚,力量強大,被綠尾戰雞啄中了五六下仍未倒地,反而趁著對手欺近時反啄了它三四下,給那隻綠尾戰雞也造成了不輕的傷害。
這“肥雞”看似笨拙,移動緩慢,所用的卻是上乘武學中“以靜制動”的策略,看上去是一幅沉著應敵,老成持重的模樣。
這兩隻雞一快一慢,一靜一動,撕咬在了一起,場中戰狀端的是驚心動魄,慘烈異常,圍欄外的眾人亦看得熱血沸騰,如痴如醉!
又戰了七八個回合,兩隻戰雞都被啄中了多次,身上均是鮮血直流,染紅了羽毛。
同樣是受傷,對那隻綠尾戰雞的影響卻比對華不石的“肥雞”要嚴重得多。綠尾雞本是依靠動作迅猛,速度更快才能主動出擊,啄中對手,而自從腿上被啄受傷之後,移動的速度便立時大減,隨後撲擊了幾次,都因速度不足未給對方帶來多少傷害,反被“肥雞”抓住機會狠啄了兩口!
場中的情勢也就隨之急轉直下。那“肥雞”雖也受傷,但躥跳的較少,失血遠不如綠尾雞多,時間一長,優勢立顯。它見對手受了重創,已顯衰弱無力,頓時精神大振,緊逼而上一陣亂啄,可憐那綠尾戰雞先前攻勢太猛,到了此時氣力已竭,無法抵擋,終於被“肥雞”啄倒在地,壯烈犧牲!
那潑皮漢子又輸一局!加上之前的三局,他已是連輸四局,把先前擲骰贏來的卓漪玟,西門瞳,沈瀅兒和吳英豪的四條姓命,又輸回給了華不石。
他已是臉色通紅,眼中泛著血絲,前額滲出汗水,完全是一幅輸紅了眼的賭徒嘴臉。他武功極高,進得這賭場之後便力壓群雄,頤氣指使,玩弄他人的姓命於股掌之間,卻沒想到連輸了四場賭局,便成了這般猴急的樣子,哪裡還有半點的絕頂高手的風範?
華不石卻仍是一臉的平和,說道:“這局小可贏得僥倖,實在慚愧。這隻‘肥雞’已傷重不能再戰,兄臺何不與小可再一同挑選戰雞,賭這最後一局?”
潑皮漢子眼睛一瞪,右掌在場邊圍欄上一拍,一聲悶響,石屑紛飛,那根青石雕成的欄杆頂端被擊碎了一大塊!
他怒吼道:“甚麼叫最後一局,你以為一定能贏老子!老子就偏要和你再賭上十局八局,非把你們五條姓命全贏回來不可!你這小子再敢胡說八道,老子就一掌斃了你!”
華不石微笑道:“是,是,小可一時失言,請兄臺勿怪。”
那潑皮模樣的漢子哼哼了幾聲,怒氣才稍霽,道:“我與你再來賭過,不過不賭這鬥雞了!你這小子定是上輩子'***'投胎而來,知道哪隻雞厲害,我可不再上當!”
華不石道:“兄臺不想再賭鬥雞,那邊還有‘跑狗場’,我們何不去押跑狗,以決輸贏?”
潑皮漢子搖頭道:“不好,大爺是英雄好漢,怎能總是用這些個畜牲來決勝負!”
在他想來,雞和狗也差不多,這華少爺既會選雞,說不定也會選狗,因此絕不能被他佔了便宜。
華不石道:“小可今曰黴運當頭,大堂中的賭桌我是不能去的,這堂外只有鬥雞和跑狗可玩,兄臺都不願賭,那就沒有可賭之局了。”
潑皮漢子道:“這我可不管!再說能決勝負之事多的是,怎會沒有可賭之局?比如你我可賭一賭誰的武功高,誰的掌力強,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