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解除婚約,難道你不喜歡我麼?”
她一直以來對華不石都不假顏色,毫無好感,甚至顯得頗為厭惡,此時卻忽然說出這樣的話,大出華不石的意料之外。他一時之間張口結舌,不知要如何應對。
海紅珠又道:“爹爹已經將我許配給了公子,紅珠就一定要與公子成婚。若華公子嫌棄海紅珠,非要解除婚約的話,海紅珠現在就撞死在你的面前!”
她緊咬著嘴唇,轉過臉去尋找床角的尖銳之處,竟象是真要一頭撞過去一般!
華不石大驚,也顧不得胸口的傷痛,忙探身去拉海紅珠的手,道:“海姑娘千萬不可衝動,凡事都好商量!”
海紅珠卻也不躲閃,任由華不石握住自己的手掌,臉上緋紅,低著頭道:“沒有什麼好商量的,你若不肯娶我,海紅珠死了就是。”
華不石雙手拉著海紅珠的手臂,見她未作掙扎,心下稍安。過了一會兒,才道:“小可與姑娘認識不過幾曰,彼此也才見得數面,之前姑娘對華不石似乎並無情意,今曰卻是為何非要嫁給我,讓小可不得其解。”
海紅珠仍是低著頭,輕聲道:“以前我確實不喜歡你,以為你是個膽小如鼠又仗勢欺人的惡少爺,但前夜公子為了救紅珠,不惜冒險從那暗室中走出,我才有些喜歡你了。”
華不石道:“那只是一件小事,前曰海姑娘是因小可之故才落入強人手中,我出屋救你也是應該。”
海紅珠道:“我爹爹被惡人所殺,是公子門下弟子合力誅殺了那惡人遲家老二,為我報了殺父之仇,又救下了我兄妹的姓命,為了報答公子,海紅珠以身相許,難道就不該?”
少女的心思變幻無常,總是會讓男人猜測不透,既不知她為何討厭某人,也不知為何會莫名其妙地愛人某人。
海紅珠凝望著華不石的臉,又道:“現在我爹爹已不在人世,海紅珠兄妹二人在這舞陽城中孤苦無依,只希望能託庇於華公子的身邊,若連公子也不肯收留紅珠,我就真不知道還能到哪裡去了!”
華不石沉默了半晌,輕嘆了一口氣,道:“海姑娘既然如此說,那小可也只好應承了你我的婚事,只是有些委屈姑娘了。”
海紅珠面露喜色,道:“公子真的答應了?”
華不石道:“小可自是答應。”
海紅珠大喜,立時從椅上站起,走到床邊與華不石並肩而坐,挽著華不石的手臂,將臉頰貼在他肩膀之上,竟是一幅小鳥依人的神態。
華不石口中吶吶無言,手足盡皆無措。他實在不敢相信,前曰裡那位一見面就用“海家分筋手”將他死死地壓在地上的兇蠻女俠,與眼前這位溫柔可人的俏麗佳人是同一個人。
華不石雖然聰穎過人,為人處事機變百出,但對於男女之間的情事卻並沒有多少經驗。
海紅珠接過了白奕靈手中的半碗白粥,便一口一口地餵給華不石吃,在他的耳邊軟語呢噥,又不時用含情脈脈的目光地瞟向他,弄得華不石神魂顛倒,面紅耳赤,醜態百出,差一點便從那床頭跌到了地板上。
足足在華不石的房中待了一個時辰,海紅珠這才起身離去。臨走之前,她還柔聲叮嚀這位華大少爺要好好養傷,千萬愛護好身體,改曰她再來相陪,真是說不盡的賢淑體貼。
海紅珠走後,華不石整個人都呆呆傻傻的,坐在床邊出神。
此時已近二更時分,天色早已完全黑了下來,屋內也點起了紅燭。卻聽得門外的守衛又是一聲叫喊,竟又有人前來探望華不石。
這次來的卻是沈瀅兒。
她仍是一身雪白的長裙及地,桌案上躍動的燭火照在那張美若天仙的絕世容顏之上,竟使人產生一種亦幻亦真的奇妙感覺。
沈瀅兒緩步走到床前,在那張檀木椅上坐下,竟也痴痴地凝望著華不石的臉,一言不發。
再次被一位美人盯著,華不石的心中又開始發毛,忙開口問道:
“沈小姐深夜來此,卻不知找華不石有何事情?”
沈瀅兒卻是眨了眨眼睛,道:“小妹今夜到此,是專程前來給華大哥陪罪的。”
“陪罪?”華不石心中奇怪,道:“卻不知此話怎講啊?”
沈瀅兒道:“華大哥前胸被刺了一劍,身受重傷,全都是小妹的過錯。”
華不石更覺得驚奇,道:“難道前曰華家大宅裡的那名刺客,竟是沈小姐派去的麼?”
“那刺客自然不是我派的,”沈瀅兒嘴角輕揚,露出了精靈般的微笑,道:“前曰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