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伴躺在地上,雙眼瞪得大大的,他們的肚腹都被劃開一道口子,腸子流了出來…。”
蕭晏晏聽到這等慘事,驚呼一聲,面露不忍之色,問道:“是什麼人乾的?”
張恆黯然道:“不是人,是妖怪。我一邊哭著一邊在數百具屍體中尋找爹孃,就聽到一陣怪笑,一群面目猙獰的妖族從屋後轉了出來。為首的妖怪滿口利齒,長長的舌頭在外面晃來晃去,他盯著我,就像盯著一盤肉食。”
蕭晏晏道:“那你怎麼脫險的?”臉上全是擔憂的神色。
張恆道:“我嚇得哇哇大哭,本以為是必死無疑了,可就在這時,我師父來了,他當時就是拿著這把凝霜雪,大發神威,將群妖盡數斬殺。然後他就跟我說:“世間仍有不少無辜之人在遭受妖族和邪教的戕害,你可願拜入我門下習武學藝,蕩盡天下妖魔邪祟麼?””
那時年紀尚小的張恆望著杜雲山高大的身影,覺得這威嚴莊重的蒼髯劍客,便如同天上的蕩魔神將,也是在那時,他幼小的心靈中種滿了對杜雲山的欽佩。
“師父將我帶回不苟堂。他的弟子在正邪會戰之中全都戰死,那時整個不苟堂,只有我和師父,後來陸續又收了各位師弟。他將我撫養至今,傳我武功,教我道理,既是我師父,又是我父親。”
蕭晏晏道:“你師父是蒼髯蛟杜雲山,他俠名遠播,在西域也是廣為人知,想來不僅因為他武道境界達到天位,更因他為人正直。”
倘若她誇讚張恆,張恆無非一笑置之,但聽她對杜雲山推崇備至,張恆登時心花怒放,一把握住她雙手,叫道:“是極是極,你所說半點不差。”
蕭晏晏臉上出現一絲紅暈,低聲道:“你弄疼我了。”張恆這才發覺自己心情激動之下抓了她手,用力過猛,趕忙鬆手,連連道歉。
蕭晏晏微微一笑,道:“沒關係。你接著說啊。”
張恆恨恨說道:“我生平所不能容忍的,一是邪道惡徒,以嗜血教為最甚,一是妖族。我不容嗜血教,是因為師父的教誨,嗜血教戕害生靈,罪不容誅;我不容妖族,是因為家破人亡、小賢莊兩百一十三條性命的仇恨。”
沉默半晌,蕭晏晏突然問道:“倘若我是嗜血教的妖女,你會殺我嗎?”
第一百五十二章 血翼怪(3)
張恆心頭一震,雙目炯炯,盯著蕭晏晏。
蕭晏晏見他目光凌厲,似要噴出火來,又似要將人凍結,不自覺打了個冷戰,強笑道:“你別當真,我說的是假如。”
張恆默然不語,好生為難。他和蕭晏晏相處了這些日子,不知不覺中,這行為奇詭的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上升了好多。倘若她是嗜血教妖女,他真要殺她麼?
蕭晏晏見他神色糾結,笑道:“你能猶豫這一會兒,我很滿足啦。”張恆終於鬆了口氣,重新靠在了山壁上。
蕭晏晏緩緩移到瀑布旁,伸手取水,細細的擦去臉上的灰塵。
張恆心道:“這女子倒是很在意容貌。”
便在此時,忽聽得瀑布外傳來一陣呼喝聲音,還夾雜著慘叫。
二人對望一眼,到洞口觀看。只見數百隻血翼妖族正圍攻一人。那人身穿黑袍,身材異常高大,赫然便是前些日子雨天遇到的黑袍客。
他手持一根鐵棍,或揮或點,雖然沒半點氣勁散出,平平無奇,威力卻是極大。群妖只要被掃著碰著,立刻化作一灘肉泥。
張恆見狀,心道:“他還是不願洩露自己的身份來歷。”
一炷香時間過去,地上堆滿了妖族屍體。血翼道人一看情勢不對,一聲不發,展動翅膀輕飄飄地向黑袍客撲擊而去。
張恆見狀,叫道:“小心!”飛身而起,便要刺那血翼道人。他卻忘記自己體力、真氣均已消耗殆盡,躍到半空,真氣不繼,摔落下去。
蕭晏晏大急,順著山體滑行下去,將他扶起,柔聲道:“你沒事吧?”
黑袍客聽到張恆提醒,察覺到血翼道人行動,抓住鐵棍一端,畫了個圈子,逼退群妖,拔地而起,棍端徑直點向血翼道人面門。
血翼道人雙翅一合,雖沒受傷,卻被那一點上爆發的氣勁衝的退後好遠。黑袍客身不落地,足尖凌空一點,一片氣紋晃過,如利箭般射向血翼道人。
血翼道人喝道:“閣下是何人!”手下不容情,雙翅划動,一片血紅氣芒衝向黑袍客。
黑袍客揮動鐵棍擋住氣芒衝擊,血翼道人身形一晃,氣芒再次發出,他已飛到黑袍客斜上方,又是一道氣芒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