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痕動了動嘴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目光有些幽怨,也帶著幾分緊張,似乎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應該怎樣說出口。
尋千度的眼神卻是越來越凌厲,她幾乎已經把冷無痕當成黑暗家族的一員了,就差沒有掏出桃木劍。
尋千度一副認真,得不到回應絕不罷休的模樣,令冷無痕忐忑不安。他深知道千度的性子,知道他當下必須有所回應。
只風冷無痕長嘆了一聲,隨即開口說:“你是伏魔界的得意弟子,在這世間已經兩千年了。”
尋千度大吃一驚,連連後退。無痕是怎麼會知道她的身份的。尋千度不禁皺起了眉頭,眼神就像刀子般緊盯著冷無痕不放。看來,無痕跟黑暗家族是脫不了關係的。
沒想到,接下來冷無痕說的話卻完全推翻了尋千度的猜測。
“我是無意中,聽到你和落萬雨的對話,才知道的。”冷無痕開始細細道來,講述著他腦海裡編織好的故事。
據冷無痕所說,他無意中偷聽到尋千度和落萬雨的對話,從而得知了千度的身份。得知千度身份之後的他,非常地驚訝。同時,也非常擔憂。擔心自己會被尋千度老得快,擔心自己不能陪伴尋千度終老,畢竟他只是普通人。
說到這裡,冷無痕還深深地看了尋千度一眼。那眼神裡全都是不捨,似乎,當下他所說的都是心裡話。
尋千度沒有回應,臉上也沒燃起異樣的神色,而是安靜地等著冷無痕繼續說下去。
“那天之後,我每天都在想,我要怎麼樣才能長生不老?才能永遠地陪伴著你?”說完,冷無痕的目光移開了,望向了窗外。想了想,又說:“你們進入魔天鏡的那一天,我剛好偷偷進入了中醫館。”
尋千度一愣,冷無痕竟然潛進中醫館?而且並沒有被發現?難道因為當時大家都顧著魔天鏡的事情,而放鬆了警惕?一開始,尋千度覺得有人潛進中醫館而不被發現,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後來想了想,他們確實也有大意的時候,因為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會有人敢潛進中醫館。
“聽你們說,魔天鏡是靈物。我就想著,裡面會不會有長生不老之藥。於是,等你們都進去之後,我也偷偷地跟了進去。”說這話的時候,冷無痕臉不紅,心不跳,說得就像是真的一樣。
用冷無痕的話說,魔天鏡的大門還沒有關上,遊山水就已經離開了。自然,他就有了機會進入了魔天鏡。
如此解釋,合情合理。一時間,尋千度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甚至開始動搖了懷疑冷無痕的心。
“我進去以後,發現裡面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沒有,也沒有看見你們。我想,我大概是迷路了。”
冷無痕說,進入魔天鏡以後的他什麼也沒有找到,沒有發現有長生不老之藥,大失所望。他本來是想離開的,卻找不到回去的路。直到後來,在魔天鏡裡遇到了尋千度的幻像。
冷無痕確實是遇到過尋千度的幻像。不,是他主動去找幻像的。不過,從冷無痕的嘴裡說出來,卻是另一種情景。用他的話說,一開始他很開心找到尋千度了。但是後來發現幻像一點也不像千度,脾氣性情相差甚遠。所以,他就獨自離開了,不再跟幻像呆在一起了。
還好,他離開了幻像。也因為離開了,後來才能在魔天鏡裡遇到真正的尋千度。
“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冷無痕又望向了尋千度,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尋千度想也沒有想就縮回了手,再次質問:“那麼,你為什麼突然又消失了?”尋千度還想問,為什麼他消失之後,不多久,黑袍人就出現了?
這也是冷無痕的心中所痛。當時的冷無痕並不想走,只是無奈身體被黑夜控制了,已經由不了他了。
不過,冷無痕當然不會說實話,而是繼續編謊言:“那天,我早早就醒來了,感覺到肚子餓了,我猜你的肚子也餓了吧?於是我就起來到外面去找吃的。”
冷無痕說,雖然那個叫魔天鏡的地方很怪異,但是還是有許多食物的,跟在現實生活中差不多。
確實,魔天鏡裡的環境會隨著人的想法而隨時變換著幻像,那些幻像也包括著食物。這一點,尋千度沒有懷疑。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是什麼也沒有找到。當我想折回去的時候,就突然被拋了出來,從空中掉下去了。”
一旦闖關成功,魔天鏡裡就不會再出現幻像。冷無痕心裡清楚,卻扮作不知,故意如此說。
“我以為自己這次是死定了。卻沒有想到